董娇回府时奶娘刚刚喂完昭郎,樊嬷嬷将孩子抱来,如今已有七天的小家伙已经睁眼,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实在机灵。
“呀,我们小昭郎会瞧人啦!”董娇点了点小家伙已经褪皱的脸颊。
话音刚落,小东西就轻轻抓住她手指。
董娇微惊,樊嬷嬷笑说:“看来昭郎喜欢公子呢,奶娘和我照顾了几天,他可是一点都不亲我们。”
樊嬷嬷在家里人面前并不称董念瑾为小少爷,毕竟他非童家公子所出,不能用这个称呼,因此全家统一叫他昭郎。
奶娘夏氏也跟着附和,“是啊,我喂奶的时候,昭郎只管吃,眼睛都不瞧我一下。”
董娇看着那小小的人儿只觉心中温暖,这或许就是血脉的力量,尽管他还小,但他知道,他们是一家人。
“看来我是甩不掉这个小拖油瓶了。”董娇说得有些无可奈何,片刻后又补了一句,“既然这孩子亲我,那以后就按童家少爷的待遇照顾他吧,咱们家也不缺他一口饭。”
“是。”樊嬷嬷应下。
夏氏看向董念瑾又瞧了瞧自己怀里的孩子,不禁投去艳羡的目光。
“公子,庄大伯来啦,说有事要见您。”春芽从外院进来禀报。
董娇示意樊嬷嬷把孩子抱回去照顾,让春芽把人领去书房,自己才慢慢过去。
入内,就见庄临恭敬地站在书桌旁等她。
“临叔下次先到就坐着等吧,不必如此见外,坐。”董娇进屋坐到主位。
庄临笑着往一旁的太师椅上坐去,“谢公子,我这会儿过来,是想问问公子,咱们油铺里还要不要继续以物易物,如今仓库里又存了六万斤粮食,照这么下去只会越来越多,家里吃不完的。”
之前囤粮是为了接济三州,如今事情结束,的确用不到这么多粮食。
“作坊里的工人们平时在外买粮是什么价钱?”她想了想问。
庄临立马答:“平时斗米二百五十文,不过最近几个月因战事和灾疫的情况价格上涨,已经到四百文一斗了。”
看来京中粮价还是受到影响,如今三州要恢复生产需等到明年,再熬过春耕秋收,这粮价估计要后年才能回转。
董娇合计一番后道:“我们以物易物换来的粮食除开童宅自用的,余下就按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卖给作坊里的工人,这样能给他们减轻一些生活压力,也避免工人们因粮价上涨来闹涨薪。”
“这样好啊,最近已经有几户人家在我面前抱怨说吃饭困难想改种粮食了。”庄临大喜,童记作坊的土地里种的几乎全是经济作物,短期内看影响不大,但从长期来说,如果月俸不涨,工人们的生活成本就会提高。
作坊里本就是以干体力活为多,那些劳工就算不能顿顿吃饱,每人每月也要消耗四斗粮食,而一户人家十几口人,光吃饭就得花去近二十两银子,这还不算其他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