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乔便先告辞了。”
该说的都说了,董娇起身离开,家里还有一箩筐的事等着她。
依旧是来时那辆下人专用的马车,车夫将她们放在童宅附近的暗巷离开。
樊嬷嬷跟在董娇身后想了想开口问:“公子这是确定投秦王门下了吗?”
“嗯,嬷嬷是在担心闵家的立场吧?”董娇坦然承认。
“是,虽然童记与闵家表面上并无往来,但公子的安危闵家不可能坐视不管,如若公子认定秦王,闵家自然也要有所考虑和打算。”
“太子与董家有仇,虽不知我大哥的事是否与晋王有关,但就他的德行而言保不准会卸磨杀驴,与他合作绝非上策。秦王不论品行还是为人都更上乘,更重要是他和董家没有利益冲突,我们能完全彼此信任,闵家虽顾及我的立场但也不用急着表态,多考察考察再做决定就是。”
她没把话说绝对,毕竟闵家那么大一个世族不可能因董娇站队秦王就立马选择靠山,他们有他们的考量,董娇没理由干涉,但她相信,闵家会认可她选人的眼光。
樊嬷嬷低头应声,“老奴会把公子的意思带给闵家。”
“好,过两日我又要出发去外地,家中一切就有劳嬷嬷和秋露多操心,春芽那妮子机灵着,嬷嬷多教教她,日后好为你分忧。”
“是。”
……
秋末时节,枝芽上的梨子摇摇欲坠,泥土的滋养让果实长得白白胖胖,沁人的果香气引来贪食的鸟雀,你一口我一口,就给梨果啄出一身的小窟窿。
谢家的马车是亲自上童家来接的董娇,她本以为这次晚宴只有她一人,到了谢家才发现秦良彦林景和苏小楼都在,看来是谢叔游想着他们几个交好,有人作伴也比独自登门来得自在。
几兄弟见面寒暄了一番,谢叔游请董娇到偏厅说话。
童乔给了谢家上万两帛金这事儿权贵世家都传开了,因此谢家意单独感谢他一番也无可厚非,因此几人没多想便挥手让她赶紧去,一会儿回来同众人接着投壶。
进了偏厅,只见头发渐白的谢伯爷正在烹茶,谢长林见童乔入内客气笑着请她落座。
“童小友快请坐。”
“多谢伯爷。”
“你的好意秦王殿下已经告知,谢家得你相助才能擦亮双眼,大恩不言谢,日后若童小友有需直接开口,谢家自当鼎力相助。”
谢长林没和童乔弯弯绕绕直击主题,就如儿子说的,童乔能得秦王重用必定筛过底细,如今既是一条船上的人,遮遮掩掩反倒显得见外。
董娇挺喜欢谢伯爷这份坦荡的,反正前辈都不客套,她就开门见山,“既然伯爷有话直说,晚辈也不藏着掖着了,今日来,其实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谢长林放下手中茶壶,“童小友直说。”
董娇看了眼四周,见没有下人在侧低声开口,“伯爷也知如今京中形势,我作为秦王殿下的助力,这生意自然越大越好,可我童记在东部的扩张十分不顺,而殿下的势力又不能轻易示于人前,所以思来想去,晚辈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