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娇掀开车帘悄悄看了眼不远处停着的马队,虽然他们拖了好几辆装货的板车把自己伪装成商队护卫,但统一的动作和习惯一看就是极有纪律的军队中人。
“我知道了,你也是,过去吧。”董娇放下帘,这趟她和月离都是男装,就是怕同行的人里有眼睛。
马车靠近,顾承允没上前,直到董娇下车走到他身前拱手行礼,他才投来目光,“此行就有劳童老板与我们同路了,这是通关文牒,还请童老板过目。”
董娇接过打开,只见文牒上详细记录着她的出生年岁以及出关原因,右下角还盖着官家的公印。
“有劳顾都督,童记此行带的东西不是特别多,如果没有要检查的我们就上路吧。”
“走吧。”
一行人上马,董娇也回到自己的车上,众人快马驶离京城,直到第一个驿站时停下来歇脚。
用饭时,顾承允主动与董娇一行人一桌,戍营的人没多想,倒是几个影卫多瞅了董娇一眼。
“这些人一部分是朝廷在明的戍营中人,一部分是影卫,影卫直属于皇帝,但为我所用。”他轻声解释道。
董娇不漏痕迹地看了一眼旁边几桌的人,“他们看似助你,实际也是监视吧。”
“嗯,肯定有皇帝的眼睛,毕竟《黑金纪要》关系重大,一旦大梁能找回,最少再坐百年的列强之首,开不得玩笑。”
两人简单的通过气后各自回马车休息,这趟前往朝丽比起从前拘束又不自在,姜湛此时换到董娇车上,两人一边手谈一边打发时间。
“我瞧这些都不是普通人,你这趟的真实目的还不准备告诉我?”他捏着黑子看似随意的落下,其实锋芒毕露。
董娇还击,“他们是去朝丽找东西的,正巧童记的货品朝丽没有,以贸易做借口最行得通,所以请我帮忙打掩护。”
“那此行生意做不做得成其实并不重要,能全身而退即可。”
“非也,我们一定要趁此机会把童记开到朝丽去,如果十一月赶不回来,最起码凭这次的事宫里会高看几分,届时再走后门,不管如何那位置都能落我们头上。但若我们做不成只是来走一遭,回京后若甄选落败,拿什么跟宫里谈条件。”
“可是朝丽最丰富的是渔业和木材资源,木材大梁和朝丽之间一直有贸易往来,童记若真想大规模出口朝丽,朝丽国必然也会提出资源置换,不然单方面加重输出,于朝丽而言并无益处,他们未必会干。”姜湛不禁担忧。
朝丽自归顺大梁以来一直想以平等身份和大梁交涉,可败者为寇,在强权之下这个国家不敢反抗已经承受了很多年的不合理贸易往来,童记如今带去交涉的东西又是绝对的量化物,一旦在朝丽风行需求只会越来越大,朝丽国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国家依赖他国的资源而活。
董娇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找准姜湛棋局中的命门落子,“我们的确不能以大梁的名义进口朝丽特产,但你别忘了,童记有很多刚需是可以外放给别人去生产原料来进行二次加工的。”
“你的意思是,让朝丽成为童记的原料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