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定会。”两人互相安慰后,董娇问,“你呢,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想去秦王身边,”沈清茹顿了顿,“你别误会,不是为求什么名分,而是我欠他的情,得还。”
说到此沈清茹的眼神有些恍惚,她又想起她悄悄从晋王府溜出去的那个夜晚,那时晋王把她圈养在府中当成杀人的工具,她的存在见不得天日,所以李准不许她随意进出。
鸟关久了都会想往外飞,何况是人,所以趁着府中下人看管松散时,她偷偷溜了出去,结果因为路不熟走错道进了暗巷被一群流氓围堵。
幸亏她随身习惯带些防身的药粉挣得一线生机,可后面紧追的男人步步紧逼,眼瞅着就要将她抓住,正巧在黑市买字画的李尧救了她。
男人没有嫌弃她的狼狈,将她小心翼翼护在身后,并收拾了那群流氓。
如果说她从前对晋王是鬼迷了心窍要一条道走到黑,那李尧就是黑夜里圆月投下的一抹辉光,在她最孤独寂寞时照亮了心房。
可惜那时的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只配活在角落的阴影处,这样如月光般圣洁的男子又岂是她能肖想的,所以她礼貌谢过,然后再次回到那个地狱。
老鼠就该过老鼠的生活,期盼什么阳光。
只是造化弄人,她没想到时隔几日李准叫她配好一杯含有慢性毒的香茶送进花厅,她本欣喜的以为是李准愿意让她到身边伺候显于人前,所以哪怕端的是毒药,她也兴高采烈。
可当进了花厅见到坐在李准对面的男人时,她知道,她即将犯下令她后悔终生的错误。
她被压抑惯了,她一边期望着能从李准处得到自由与幸福,一边又想让她的救命恩人远离这些阴毒。
可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呈茶的托盘就被侍女接过送到李尧的面前,一如几日前那般温润舒朗的白衣公子,在她面前亲自喝下那杯含有剧毒的香茗,还说,“美人泡的茶就是不一样,香醇回甘,好茶。”
沈清茹痛苦地闭眼,这些回忆每每想起都让她揪心,已大错特错一次,只愿这一世她能护他平安,让她偿还罪孽。
董娇看沈清茹变换的神色也猜到两人在前世必定有她不知道的纠葛,那些事再去探究已无意义,她抿了抿唇开口,“回京后秦王那边我替你引荐,我如今与秦王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想去他身边不是难事。”
沈清茹不怀疑她能做到,那本名册就是她给的秦王,再加上如今知晓身份,她和秦王是没有利益冲突的表兄妹,要引荐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好,那就提前多谢了。”
两人各自歇了一会儿话头,见窗外天色已晚,董娇准备告辞,“估计明日我们又要启程,你若是与我同路,今晚就得把东西收拾好,明日一早在客栈门口集合,你东西多不多,要不要我喊人来帮忙?”
“不必,婉儿她们会打点的,明日一早客栈见。”
“那行,我就先回去。”
“好。”
正要往外走,小院里的门被敲响,牛小刀放下柴刀去开门,就见先前董娇救的那个少年和他父亲各抱着一筐鱼站在门外。
“徐神医,先前听周围的乡亲说恩公上你这儿来了,小四休息了会儿已经无碍,所以我特地带着小四前来向恩公道谢,还请恩公再受我父子一拜!”说罢,一大一小抱着鱼篓跪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