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点了点头,她默默跟在堇柒身后,终于鼓足勇气说道:“小姐,海月知道,小姐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姐了。”
堇柒听后,并未有过多的震惊之意,更多的倒是坦然,似乎早就知道海月会这般说一般,脸上没有一丝惊奇,“嗯……”
“小姐是之前的小姐也好,是现在的小姐也罢,都是海月的主子,海月最为亲近的人。”海月坚定道。
堇柒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海月也是我最为亲近的人,好了,莫要想着了,咱们快走,去后山瞧瞧,这样瞧着,后山的景色倒也是不错的呢。”
“嗯!”
此时二人并未注意到,正有一黑色的影子站在不远处的墙后,细细瞧去,他似乎流露出了欣慰地笑容:“洛可可呀,洛可可,你可是终于想明白了。”
……
四面树木青翠无比,两旁山峦送礼,满山碧绿,好不美哉。方言而望,山上的树木翠色万分,细细瞧着颇有另一番风味,剧目顾盼,千山万壑之间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宛如一条彩云倾斜而下,星星点点间,散布于此,一副山水墨画也悠然而生。
“小姐,这儿可真美。”海月缓缓道。
“嗯,空气也不错。”堇柒深呼一口气,山间的味道便飘然而出,这可真是舒服极了。
主仆二人缓缓向前,但堇柒的目光却被一旁的墓碑所吸引了去。
“小姐,这是……”海月瞧着眼前的无字墓碑,疑惑道。
“无字墓碑……怕不是个衣冠墓,也是个祭拜的地方吧。”堇柒细细打量了一番,她瞧着这墓碑也是有些年头了,但周围十分干净,想是经常有人前来打扫,看来这里葬着的,恐怕是对于那个人来说,极为重要的人吧。
“‘十年数载如一日,长伴君侧君无意。清宫冷落难为全,一生抱憾不为还。’”堇柒轻轻抚去了一旁的落叶,念出这一行诗,恐怕也是前来祭拜的那人题上去的,但可能并非那人的意思吧。
“这恐怕是他自己的意思。”堇柒默默道。
“他?小姐说的是……”海月略微有些疑惑,自己还什么都未看出来呢,她家小姐已经开始总结了么?
堇柒笑了笑:“就是修建此墓之人,恐怕是以他的角度题的词。”
这几行诗,是用刀刻上去的,每一刀都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愤恨,但却又有一些惋惜,似乎是在感慨墓下之人的一生,为其不值。
“那小姐为何觉得此墓是衣冠墓呢?”海月继而道。
“你瞧,这墓碑不大,说明低下藏地也不是棺材,如此一来,便只有衣冠墓了。”堇柒缓缓道。
海月点了点头,但她瞧着墓碑上的几行诗,却无从感知到其中的感情,只是能从诗中感受出一些惋惜之意,却不知是题字人的惋惜,还是对这人的惋惜。
“柔情难耐,四溢而出,却不成想,君无情。”堇柒缓缓道。
“小姐,想必她也是个性情中人。”海月道。
“想来是了,虽说是站在自己的角度题词,但不忘流露出这女子的柔情之意,虽说不爱,但自古难全,也是遵循了自己的选择。”
说着,堇柒朝墓碑拜了拜,“情是个难以摸透的东西,你说她有情抱憾终身,却又从何而知他无意呢?情义,情义,将就情,更是讲究义,一个有情,一个有义,才能携手共度啊。”
不知怎的,一抹感觉袭来,促使她说出了这一番话,这墓碑周围本就这几行诗,但堇柒却感受出了这女子的柔情,也为怪哉。
“我们回去吧。”半响,堇柒缓缓道。
说罢,堇柒瞧了瞧这墓碑,便转身离去了,这一行感触颇深,但也不失为一好事,能有如此感慨,也是此生有幸。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堇柒缓缓道。
此时在二人不远处的树林子里,正站着两个男子,一黑一白,那白衣男子瞧着堇柒远去的背影,面容之上挂起一丝淡笑。
“爷?咱可以过去了。”黑衣男子说道。
白衣男子并未言语,只是自顾自地朝外走去,一抹阳光洒下,正巧能瞧清他的模样,此人便是白苏。
“爷?”黑衣男子瞧着停下了脚步的白苏,疑惑道。
白苏笑了笑,并未言语,只是这眼睛之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爷,我们还去么?”
白苏思考了片刻道:“既然已经有人祭拜过了,那就不去了。”
面带笑容,映衬着阳光,甚似周围山水悄然,这黑衣男子瞧着自家的爷面容挂着淡笑,心中属实舒畅,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还能看到自家的爷有如此笑容,也是感慨万千,本想着若是不完成那件事,是不会看到这样的微笑了。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