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入冬,多多少少有些暖和,虽说此时已然是一片萧瑟,但久久瞧去,还是觉得有些许的绿意,许是与北方的冬日不同,不缺绿色点缀,总是觉得奇迹般的怅然。
一路之上,堇柒都在闭目养神,海月也不言语,倒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瞧着自家主子,生怕一会儿堇柒便出声,自己好做准备。
半响,堇柒缓缓开口道:“海月,这佛莱寺可曾去过?”
海月摇了摇头:“未曾,这个是皇室成员才能去的寺庙,海月只不过是一介婢女,又怎会又机会前往此处呢?”
堇柒并未睁眼,倒是点了点头,从前便听说太后总是会找时间前往寺庙祭拜,吃斋礼佛,如今一同前往,倒是开始有些好奇,对于太后而言,怎样的吃斋礼佛,才是最为适合的。
“郡主,您且靠着歇息吧,若是要到了,海月提前叫你。”海月不忍道。
堇柒倒是点了点头,便顺着一旁的马车靠着而下,海月手中不知从何时起,多了一个热毯,她朝堇柒身上盖去,生怕自家主子感冒受凉了一般,裹得倒是极紧。
迷迷糊糊之间,堇柒缓缓睡了过去,这几日并未合眼的她,这悬着的一颗心坠落之时,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现在倒是觉得有些累了,也变睡得香了些,倒是极为舒适。
且说挽歌正坐在轿撵之中,细细地考虑着,这一次的发展倒是如同预期一般,这是极好的,若是接下来的事情能顺应事情发展,那便更为美妙了去。
“王妃,您可是有把握?”半响,素锦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可是极为危险的,若是有哪里没做好,那死的人可就是她们二人,而不是堇柒了。
此时挽歌面容之上更是升起了一丝不屑:“素锦,你怎么现在如此的胆小怕事儿?且放心大胆的去做便是,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一切都有本王妃,你且怕什么?”
素锦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若是拿太后作为诱饵,可真是胆大包天,若是出了事儿,剂量用量不准,再或者被人发现了去,就是她那主子干的,别说这王妃,连同晋亲王可是要一起栽一个大跟头,真不知道她家主子从哪里看来的主意,竟敢赌这么大。
“王妃……”素锦还想再说些说什么,但是被挽歌给极力制止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本王妃心意已定,况且那个毒药只是会虚弱人心,又不会彻底底让其心跳停止,再者,这里可都是本王妃的人,素锦你究竟在怕什么?”挽歌明显有些不耐烦道。
话已至此,素锦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她现在只想祈祷这件事不会被其他人发现,最好从开始到结束,都能十分顺利的进行,切莫让旁人抓了把柄去,毕竟这种事……
素锦心中仍是一片担忧,但如今而言,不论她说什么,挽歌都是不会听的,准备了几天,希望能成功吧。
且说天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佛莱寺,堇柒透过马车朝外看去,这一片倒是宁静,也难怪太后总是来这儿吃斋礼佛。
下了马车,堇柒便连忙来到天后身边,生怕她瞧不见自己心中着急,堇柒也是乖巧地,她静静地守在太后身边,等待太后言语。
难怪的是,天后并未说任何话,她倒是静静地走在最前面,堇柒也不敢怠慢,紧跟其后,挽歌在身后瞧着,堇柒可真贴地十分紧,怎么瞧,怎么觉得恶心。
“你瞧瞧,她贴的可真紧,生怕太后瞧不见似的。”挽歌有些愤愤不平道。
素锦只是略微有些叹了口气,倒也并未说些什么,毕竟对于现在的场合而言,不论她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这一点,挽歌也是知道的,所以她并未有丝毫怪罪素锦的意思。
“柒柒啊,哀家喜动,你是知道的,可是对于烧香拜佛这般庄重之事,还是要隆重些,所以也并未找多少人,只是细细两两,能保证平安便好。”太后微微张了张嘴,缓缓说道。
堇柒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道太后的意思,所以也并未再说些什么,此时要做的每一件事,可谓是都是属于十分庄重之时,绝对不能出了差错,太后对于这类事情,还是看得重的。
太后一行人进了佛莱寺的大门,堇柒便老早看到有一主持模样的高僧,正站在门口不远处,静静地等待着堇柒一行人的到来。
“阿弥陀佛,太后娘娘吉祥。”只见这主持微微鞠躬,十分恭敬道。
虽说已然遁入空门,但对于礼数而言,还是不能少的,都是朝莱国的人,佛莱寺又是朝莱国的皇寺,自然是更为重视礼数。
“隆摩主持,好久不见。”太后也作揖而道。
“太后娘娘今儿个可是来抄经的?”这名为隆摩的主持,缓缓问道。
堇柒听着他的声音,倒是觉得一阵舒适,第一次听到如此清澈的声音,不同于白苏,这更是有一股子历史悠远的意味,甚是有年代感。
“是了,有劳隆摩主持了。”太后继续十分恭敬地说道。
自始至终,这隆摩主持都未曾看过太后身后之人,他一直都是处于一股十分尊敬的状态之中,丝毫没有越界的意思,与这样的人相处,想必是十分舒适的吧.
隆摩主持朝后退了两步,并且来到了一旁,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太后娘娘这边请。”
太后也并未客气,倒是鞠了一躬,便缓缓朝内走去,堇柒紧跟其后,她的步伐不快也不慢,倒是有一种悠然的意味,她缓缓上前,想着一会儿抄完经文,还要在这佛莱寺中转上一转,这可是第一次来皇家寺庙,若是能看到什么好玩的,当真是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