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只觉一阵好笑,她捂嘴笑了笑,随即便从袖口掏出了一个翡翠玉镯,明眼人一瞧,便能知道,这可是上等货,若是拿到市面上去卖,若不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恐怕都买不走这玉镯子。
当然,在挽歌瞧见这个玉镯的那一刻,只觉心头一阵,她微微起身,上前两步,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怎料,这就是她给佩儿的哪一个!用来收买佩儿的那一个玉镯啊!
挽歌朝后退了两步,一个踉跄,跌坐在凳子之上,素锦出手去扶,恰好也没找准时机,落了空,她紧张地瞧着自家主子一举一动,心中只觉咯噔一声。
早在昭雪来到挽歌面前,素锦便知道,她绝对没有带着什么好消息,而挽歌也不是她的对手,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空,自己为别人做了嫁衣,任何好处都没得到不说,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挽歌自嘲地说道。
昭雪微微一笑,便将镯子拿在手中,把玩一番:“云挽歌啊云挽歌,你出手可真是大方,没想到你能出这么大一手笔,这可是在我北戎都找不到几个的上等货。”
挽歌缓缓摇了摇头,一切都完了,什么都完了。
昭雪瞧着,甚是觉得满意,她微微收了收手,这镯子便消失在了手中,她挑了挑眉:“云挽歌啊云挽歌,你可真是蠢,不过也是,如果你不蠢,也不会被我利用。”
挽歌并未言语,倒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早在昭雪应了要来见自己的时候,恐怕就打算好了,这个镯子出现的那一刻,便已成了定局,不论挽歌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个现实。
“云挽歌,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昭雪笑着说道。
挽歌微微抬眼,她瞧了瞧昭雪,只瞧着她正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瞧着自己,总觉得是那样的恶心,但却无能为力,只能这样了。
“轩辕昭雪,你可真是机关算尽。”挽歌嘲讽道。
昭雪并未因为云挽歌的这句话而生气,倒是挂在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了些,“云挽歌,只能怪你太蠢了。”
愚蠢,活了十六年了,第一次觉得自己居然这般愚蠢,昔日的骄傲也似乎在一瞬间不复存在,她已经找不到自己能继续向前的骄傲感。
“行了,我知道了。”挽歌漠然道。
此时她眼中也已没有了光。
她自认为自己的聪慧,原来到了真正聪明的人面前,也是一文不值,不论自己做什么,说什么,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所有都不是有任何作用,但是说到底,还是过于自信了。
“你还是聪明的。”昭雪笑着说道。
在挽歌看来,这一抹笑容,是十分嘲讽的,她越是这般,越是让挽歌觉得自己一文不值,到头来却成了一个笑话。
“记住,如果你多说什么,本王妃会用自己的办法,让你的父亲在这个世界上从此消失,更有甚者,可以让你们家所有人,都消失。”
说罢,昭雪便得意洋洋地走了,只留下挽歌神情漠然地坐在原处。
挽歌知道,她父亲贪污的证据都在昭雪手中,虽说她父亲贵为丞相,可是这么多年在官场之上的摸爬滚打,怎么能不贪污一些呢?这个,她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
可能这都是命吧,命如此,也没有什么可以强求的了。
且说昭雪出了这牢房,只觉身心轻松,好在这个云挽歌愚蠢,也相信了自己。
托尔琪瞧见昭雪正把玩着手中的玉镯,步伐轻快地朝外走来,便知道,他家主子成了。
“恭喜王妃。”托尔琪笑着说道。
“这才哪跟哪,只不过是封了一个愚蠢之人的嘴罢了。”昭雪并未因方才的胜利而骄傲。
“还是您想得周到。”托尔琪继续说道。
昭雪微微笑了笑:“若不是你眼尖,恰好碰见了那云挽歌给那佩儿塞东西,也恰巧看清楚了塞了何物,否则今儿个能有这般顺利?”
没错,昭雪手中的玉镯,并不是当初挽歌给佩儿的那一个,只不过是托尔琪运气好,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也恰巧看到了佩儿正在欣赏手中的玉镯。
“若是没有王妃,恐怕托尔琪也无法做到这些。”托尔琪继续拍着马屁说道。
此时昭雪面容之上可真是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