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最为寂静,绵绵细雨如同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一瞬间,便瞧着绿水似的青山环绕,朦朦胧胧之间绕林而行。雨露轻拂,半点零星,只瞧着地铺白玉,内镶金沙,正有一身材高大,气宇非凡的男子走在其中,微微抬眉,似乎是想透过窗瞧上一瞧那面绵绵细雨,转念间,也只能作罢。
这人将手中的卷书微微放下,只瞧着一旁的人连忙上前,将手中端着的茶水连忙递上,动作十分连贯,恰巧在这男子放下卷书的那一刻接到了一旁的人递上来的茶水。
“皇上,该歇息了。”阮安轻声说道。
只瞧着阮安正恭敬地站在一旁,整个人都唯唯诺诺之感,也算是有些小心翼翼,瞧着皇上的面色,就知道这件事对其影响很大,虽说已然成年的皇子也有几个,但多多少少还是希望自己能再多几个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有的龙子却……
皇上闷哼一声,轻抿了一口茶,并未说些什么,他将茶盏放置在桌面之上,整个人便瞧着周围,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凄凉了去。
“阮安,你跟在朕身边儿多少年了?”半响,皇上缓缓开口问道。
阮安思索半分,便道:“回皇上的话,自打皇上小时候起,阮安便跟在皇上身边儿,算起来已有二十多年了。”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便也未在说些什么,都说君子心难以捉摸,他细细瞧着,但不论他如何瞧,似乎都看不出这天子究竟在想什么,说来也是,若是一眼便能被人瞧出来究竟在想什么,恐怕也不能称之为天子了去。
“皇上,该翻牌子了。”
不等阮安再做过多的思索,便瞧着一敬侍房的小太监手端托盘,缓缓上前,细细瞧着,面容十分恭敬。
皇上微微瞧了瞧,只瞧着宁贵妃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往事回忆而过,他细细想着,瞧着,念着。
阮安眼尖,一下便看到了宁贵妃的绿头牌,他连忙赶在皇上之前拿起了牌子,笑着说道:“皇上,瞧瞧这宁贵妃的牌子都旧了,老奴命人再去打一个。”
瞧着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可真是大气不敢出一个,这么不知道这一遭,是犯了太岁还是怎的,阮安还是知道的,这宁贵妃所干的这些事儿,虽说皇上并未明说,但已然开始暗中调查了,奈何宁贵妃家中在朝堂之上的势力雄厚,自然只能暗中调查了去。
忽的,皇上微微抬手,一把便拿住了宁贵妃的绿头牌,缓缓开口道:“不必了,就这样吧。”
说罢,便扔到了托盘之中,恰巧这宁贵妃的绿头牌便翻了个身,不知是皇上有意还是有情,今晚恐怕是要歇在宁贵妃宫中了。
皇上微微闭眼,脑海之中闪过了丝丝过往,画面一拥而上,往事满满,但更多的似乎只有欢乐的回忆一般。
还记得,宁贵妃是在府邸一同进了宫的,算起来,在他身边也是陪了有十个年头了,说起感情,还是有一些的,只不过现在剩下的恐怕除了对当初的留恋,便没有了任何感情吧。
“王爷,宁儿可想您了。”
恍惚间,似乎当初那个俏皮的女孩儿还在眼前,细细瞧着,也没了念想,恍惚间,当初那个可人的女子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整个人都充满了魅力,那一股子青春的魅力。
皇上此时已然来到了景苑宫门口,抬头瞧着,“景苑宫”三个大字便赫然出现在头顶,他细细瞧着,感慨万千。
此时从宫中缓缓走出了一女子,只瞧着她身着一袭粉衣,头发随意地以发簪束起,瞧着整个人尽显灵动气味,细细瞧着,更是觉得可人,似乎岁月与她并没有任何干系一般,依旧是当初的模样,当初的动人灵巧。
“皇上,宁儿终于等到你了。”宁贵妃笑着说道,若是瞧着仔细些,方能看到宁贵妃眼中的那一分泪花,包含其中,泪泪点点。
皇上笑了笑,一把便抓住了宁贵妃的手,笑着说道:“宁儿,朕来了。”
在这宫中,似乎也只有宁贵妃敢自称为宁儿而不是臣妾了,就连十分受宠的堇鸢也不敢如此,瞧着,二人的情谊也绝非如此,总是这般,但再浓的轻易,恐怕也在时间的摧残之中逐渐消失,并未能再回到从前了。
今时不同往日,恐怕说的就是这个了吧。
“宁儿,最近可都做了些什么?”皇上微微开口说道,语气十分温柔,君主的两面,恐怕就是这般了。
宁贵妃细细牵着皇上的手,轻声说道:“最近宁儿新谱了一首曲儿,皇上可有兴趣听听?”
“哦?”皇上微微抬了抬眉,笑着说道:“朕可得好生听听,这般算来,宁儿的曲儿可真有好久都未出新了。”
说着,语气之中涵有一丝丝的埋怨之意,说来,宁贵妃也是才女一枚,总总谱曲儿,每一首曲儿也是新颖,让人耳目一新,从来未曾听腻过了去。
转念间,便瞧着宁贵妃带着皇上来到了一旁,这已然放置着一古筝,瞧着材质极好,恐怕是宁贵妃从小便开始用的,跟了宁贵妃些许年了去。
转轴拨弦三两声,双手在琴弦之上来回轻拢,手指十分灵活,仔细听上一听,每一根琴弦似乎赋予了生命一般,都绽放了其暗含的姿彩,转念间,透过窗,便能瞧见一韵味十足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宁贵妃轻轻拢着,双手灵活,她轻轻抬眼,似乎一瞬间便瞧见了皇上的模样,更是羞涩一般低下了头。
若是有心之人,便能听出,宁贵妃所作的每一首曲儿,其饱含的主人公也只有一人,那便是皇上,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无可厚非的,她也算是爱惨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