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在心中确定了早就已经确定过了的事实,白琳这一次控制住了自己,闭紧了嘴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没有在多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她现在已经看出来的,也许罗顿是一个菜鸟,但同时他还是一个死性的很灵活的死脑筋,灵活的运用着那些他毫不怀疑的认为着是死理的东西。这在一些“聪明人”身上一般是很少会出现或者发生的,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吃过“相信”的亏,让他们把自己扔下悬崖那样的无条件发自内心的相信什么人的什么话比要他们的命还难。
但是这种一般的聪明人很难做到的事情对于罗顿来说却是没有任何门槛,不知道应该说是他的弱点还是强点,他的心中对于那方面的事情没有那种障碍,他可以轻易的做到对于他所相信的人说过的话无条件的相信,哪怕他一点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人很少,很稀少。他们或是非常可悲,或是非常幸运。可悲的那些一辈子都在治愈自己的相信,幸运的那些一辈子都被自己的相信治愈。
而让白琳又咕哝又不想说什么的是,罗顿就见鬼的非常幸运的是那非常幸运的一类。他口中所说的那位他所敬重的人,无论他是谁,罗顿都将他教导过的话刻进了自己的骨子里。而毫无疑问,他做对了。那些被罗顿记成了本能去遵守的规则,让他尽管在白琳等人的眼中是没有任何经验的菜鸟,也依然能够在类似的场合之下,悠然而让人恼火却又没有任何办法的扮演着自己深沉老练孤冷帅哥的高深形象。
这种人本来是应该成为笑话才对,但偏偏罗顿的豪华巨轮虽然只是个空壳子,但就是在风暴之中乘波破浪,有模有样,就是不翻。这让类似白琳这样的总想看笑话的旁观者最后总是有种被人捏着脸把表情给挤回去的感觉,但又不是那种完全的被颠覆了判定认知,因为他们并没有错,罗顿确实就只是个菜鸟。于是微妙的,这就更让人深吸一口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于是最后,白琳选择了最明智的做法——她不再说了,不再对着罗顿说了。她发现她选择用语言和这个家伙交流就是一个错误,她就不应该和他有任何的废话。这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到底有能有多么的容易将别人给带入进他的言语迷宫里,因为在这个眼睛看不出一米远的家伙看来,再弯曲的迷宫也是一条直线,就像蚂蚁的世界只有平面没有高一样。
里德看着白琳离开罗顿,向着他们这边三人的方向走了过来。白琳与罗顿之间的谈话不长不短,声音不小不大,刚好够他们耳朵听的清楚,刚好够他冷静下来思考。他沉静的看着白琳走近,松开了自己的拳头,将两只手都背在了身后,整个人 呈现出了一个放松的状态。
索亚和里德一样,或者说她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没有变过。她站在那里,像一个等身大的玩偶蜡像,没有对白琳的到来起一点的反应,没有显露出敌意,也没有展露出善意。实际上,她的身体和精神似乎根本就不具备做出那两种反应的相关机能,就算是在她将那些可怜的小怪物们撕成两半的时候,她也不比剥开一根香蕉的皮更有波动。
而与之相对的,潘则是一言不发的将能量步枪端起,冷着脸枪口对准了白琳,没有任何掩饰的摆出了战斗的姿态,仿佛马上就要将白琳丰满的胸部给轰成倒扣的海碗。
里德侧过头,笑眯眯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潘,伸手将他的枪口给扶了下去。潘看向里德,里德向他轻轻摇了摇头。
“白琳小姐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里德柔和的说道,“她知道规矩。”
“……”
“我知道规矩。”
好听但却带着危险味道的童音有着一丝让人笑不出来的笑意,里德与潘同时转头,白琳走到他们三人面前不到五步远的地方站定,一只手叉腰抬眼望向了里德。她并没有将自己伪装的多么友善,那好像毒蛇吐着信子一般的神情让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就好像随时会滴下鲜血的匕首。
白琳一点也没有想要废话或者说笑的意思,一点也没有。
“我知道规矩——为什么不干脆就让我直接把你们三个的喉咙扯出来再让你们吃下去看能不能重新长上呢?我想这应该会很有学术价值。”
“白琳小姐……”
“行了,够了。”
白琳猛一摆手,打断了里德接下来想要的说的话,尽管他似乎正准备要说什么非常语重心长的东西,但白琳有预感那听了只会让她感觉到恶心。
她走上前了一步,略微抬起头,收敛起了嘴角的笑意,目光冷冷的直视里德。
“让我们直接把话给挑明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在畏惧什么,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我根本不他.妈的在乎你、你的生意、你的人、或者你背后的秘密哪怕一丁儿丁儿点儿,所有的那些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他他.妈的不是,你,和你的一切,对我来说什么都他.妈的不是。
“我不在乎,你和吉克是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你们都在一起干了些什么好事。我唯一在乎的事情,我大块头的朋友,就是把他给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