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商国帐内。
“报!!”商晟的思路被士兵的惊呼声打断,看着乱乱糟糟的沙盘,心中不免生出恼怒。
“何事来报?在军中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启禀太子殿下,敌国将军现已经突出重围,正朝着我们的大营杀过来了!将军死前叫我将此物交托于您,誓死护送您撤离!”
听到这个士兵的话,无论真假,商晟的心都狠狠的揪了一下,此次出战的先锋不仅仅是淮商国的将军,更是他的亲舅舅,骁勇善战,整个淮商国都无甚敌手,怎么会轻易死在敌国的将领手中,如果是真的,对手究竟强大到了怎样的地步?
“你说真的?你要知道,拿孤的舅舅作假是什么后果。”
那名士兵没有再解释,而是递进来一样东西。商晟看到那个东西,整个人脸色大变,猛地一下拉开营帐的帘子。
“将军把流苏给你的时候还交代了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商晟本能的下意识地闪躲,迅速的抽出袖中暗器匕首与士兵缠斗起来,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渐渐落入下风。营帐中留下的人并不多,所以也并无什么战斗力,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专挑这个时候下手,武功也略高自己一筹,今天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商晟脑中思绪飞转,突然从袖中拿出自己出征时恩师让自己带的毒药,此药药性及烈,而且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人能够配制出解药。就算自己交代在这里,此人也要给自己陪葬。商晟眼中闪过狠厉,猛地挥手将药粉撒了出去,同时快速的服下解药
对面的人没有意料到商晟还会来这一出,身形一顿,显然已经中招。药性确实很厉害,来人呕出一口血,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你真是太低估孤的谨慎程度了,难道孤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杀得了的?”
商晟居高临下的看向来人,他实在好奇竟敢来刺杀自己的是何方神圣。还有就是那个流苏,能知道那件事的人少之又少,他是怎么拿到的。
“孤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怀着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来刺杀孤。”
说着便蹲下了身,抬起士兵的头。一把扯下刺客的面罩,看到士兵脸的时候,商晟有那么一瞬空白。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独独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张脸。
这是一张长满疤痕的脸。虽然此人脸上的刀疤都已经结痂了,但是不难看出,下刀之人是多么的狠,就算结痂了,商晟甚至还能看出伤疤上的青紫。商晟仔细的看了好久,最终终于确定,此人是一个女人。
“女人?呵呵呵呵呵,看来这鎏国将军骁勇善战真是徒有虚名,居然派一个女人来刺杀孤,真是丢人啊,等孤俘虏了他,一定要拿着你的尸体好好的羞辱他一”
商晟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他好像看见自己的喉管被刺穿了,鲜血喷射而出,甚至还喷了对面人一脸。他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呼呼”的气声,他不明白,明明已经中毒了,为什么还有力气。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似乎听到趴在地上的人说了一句“.不许你这么说他.”
药性彻底发作后,那名女子看向对面战场,好像看见了什么人,眼睛里充满了眷恋,最后女子闭上了她的双眼,有一滴泪随着她的合眼缓缓落下。
此时对面战场上,鎏国将军墨谨骐一声令下,大战一触即发。
话说墨谨骐是鎏国战神一般的存在,果真名不虚传,战场上专心厮杀的他,眉宇间都透着一股凌厉之气。在血腥的渲染下,墨谨骐好像整个人周围都围绕着一层淡淡的血色,而他本人就好像开在血色中的彼岸花,美的不可方物。
没人发现,有一个士兵正杀开周围的屏障,一步一步慢慢的接近墨谨骐。来人竟是祁蓉婧,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京城祁家嫡女。可看她这熟练的武功招式,除了杀敌动作因为没上过战场而略显生疏之外,竟与平时柔柔弱弱的祁家嫡女判若两人。
墨谨骐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地挥动手中的武器,看到略感熟悉的身影后,硬生生的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
“你疯了!跑来这里干什么?快离开!”
看到祁蓉婧后,墨谨骐是心头一跳。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军营也能随随便便进人了。还是祁蓉婧已经通天到如此,可以在军营上指手画脚了。
“将军,专心杀敌,我可是答应了一个人,要把你安全送回去。”
祁蓉婧说着,挥刀斩杀了另一个正欲悄悄靠近的敌国士兵。神情之间竟隐约浮动着杀气。墨谨骐看祁蓉婧的样子就知道祁蓉婧可能是个练家子,只不过没想到她隐藏的那么深,那么多年居然没人发现。
“自己注意安全。”
祁蓉婧和墨谨骐都没发现,在他们杀敌的时候,敌方发生了刺杀事件,敌国太子当场身亡,刺客也当场中毒身亡了,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刺客居然是一个女人。
墨谨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完成了一轮厮杀,正在休整准备下一场的进攻。听到底下人讨论是女人的时候,还是很意外的。
“刺客?知道是谁吗?”
“你说什么?你确定是女的?”
还没等那人回答,听到消息的祁蓉婧整个人都炸了,脸色浮现出震惊,心痛,还有怜惜。那么多的表情糅杂在一起,让祁蓉婧的脸色变得极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