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如被人一把推进黑暗的屋子里,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激起一地灰尘。
大门‘嘭’的一声,重重的合上。
屋外的天空已经暗下来,屋内没有灯火,也是一片漆黑,晏如瑟缩在角落里,紧紧地抱住自己。
这里是王府禁止进入的地方,尹景策一直不许别人进来这里,也没有人敢来这里。
因为这个院子里闹鬼。
屋外刮着冷风,拍打着窗口,发出巨大的声响,看着窗户上晃动的树影,像是一个人在空中乱舞。
晏如越发感到害怕。
她紧闭上双眼,想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刚一闭上眼睛,耳边就传来一个女人凄凄的哭声。
那声音凄凉的让人汗毛倒竖。
恐惧,勾起晏如心底最深处的阴影。
“你怎么不去死呢!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
“晏如!躲起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来!”
“搜!晏府上上下下,一个活口不准留!”
无数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母亲对她冷漠嫌恶的模样,还有晏府被满门抄斩的惨状,一一浮现在眼前。
她还记得那天,院子里全是血,一直蜿蜒至她的脚下,染红她的新鞋,母亲躺在地上,眼睛凶狠地瞪着她,可人早已没了气息。
到最后,她的母亲都憎恶着她,就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过去的记忆吞噬着她,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掉。
晏如崩溃的爬向门边,用力的拍打门板,哭喊起来。
“我错了!原谅我吧!我再也不会生出旁的心思了!原谅我这一次吧!”
她真的十分害怕,只想求尹景策来这里将她带走。
晏如撕心裂肺的哭着,可回答她的只有门外呼啸的风声,和那凄怨的哭声......
......
晏如被人带走后,尹景策并没有离开她的屋子。
他皱眉扫视着屋内。
这还是自他将晏如带回王府,让她住进这个破屋子后,第一次进来。
屋子十分破旧四处漏风,连老旧房梁都被冷风吹得吱呀吱呀的作响,屋内的温度和屋外没什么差别,房梁上布满了住蛛网和灰尘。
这里连个床榻都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横在两张快要烂掉的椅子上,铺上一张破布,就全当是睡觉的地方了。
尹景策没有半分惊讶这个屋子的破旧,因为这就是他想要晏如过的日子。
他的视线落在木板下的大盒子上。
沉吟片刻,他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将盒子拉出来。
他抬手打开盖子,里面装满了泛黄的纸张。
尹景策随手拿起一张,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时,眉头蓦地紧蹙起来。
“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这些都是平日里尹景策给姚琼讲的课。
他又翻看了几张,皆是他平日所讲的内容。
尹景策有些吃惊,姚琼每日反复誊写,都没有记全这些内容,她怎么将这些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