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景策的视线淡淡的移到地上的血书,一眼看去只看见几字。
景王,残杀我儿。
这是贾贺用自己的血一笔一笔写出来的,一早便托人送到皇上的手中。
血书御前状告,任何人看,都是蒙受了巨大的冤屈。
“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搜城便罢了!还敢滥用私刑,草菅人命!你是这王位坐的太高,已经目无王法了吧!”尹景玉指着尹景策,一声吼得高过一声,手指被气得不停地发抖。
末了,他干咳起来,本就苍白的脸此刻变得更加没有血色,一旁的小太监急忙上前扶着他在龙椅上坐下,不停地念着:“皇上,保重龙体!”
可不管尹景玉多么气恼,尹景策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他轻撩起蟒袍的前摆,单膝跪下。
尹景玉一边咳着,一边看着下面的尹景策,半晌才平缓了气息,冷声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尹景策抬头薄唇刚动了动,一旁的夏木抢先开口。
“皇上!昨日的事微臣也是知道的,今早贾老爷还特地到丞相府前跪着要见微臣,求微臣带他入宫,他要面见皇上,微臣不知他已经给皇上递了血书,所以......便带他入宫了。”
尹景策额头的青筋跳起,半晌才从喉间滚出两个阴沉的音节:“人呢?”
“现在就在殿外候着。”
“让他进来。”
没一会儿,面容憔悴,十指因为写血书被紧紧包住的贾贺,走进金銮殿的中央,扑通一声跪下。
“皇上!草民叩见皇上!求皇上一定要为小儿申冤啊!”
贾贺叫的声声凄厉,惹得众大臣一阵骚动。
尹景玉的视线在尹景策的身上扫过,颇有些痛心的皱起眉头,然后重新看向大殿中央的贾贺:“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前两日,小儿在城中偶遇一名少女,被那女子勾引,一时昏头便将她带回了家中,没想到昨日景王殿下便带着人,闯进草民在都城的宅邸,说小儿强抢民女,将那女子和小儿都一起带走了......”
“然后昨夜便有人到王府告诉草民,小儿已经......已经被他杀了!”
贾贺双目眦裂的看向尹景策,指着他大吼道。
尹景玉直觉一股气郁结在胸口,让他无法呼吸,他低头又是一阵缓和,然后抬头看着尹景策,拿出帝王的威严,冷戾的问道:“你说什么要辩驳的?”
尹景策抬起清冷的眸子,背脊挺得笔直:“贾贺之子强抢民女是实,微臣搜城是实,带走贾文是实,可贾文不是微臣杀的。”
龙椅上的尹景玉身子略微一晃:“所以,你承认贾文死了?”
“是!”
“尸体呢?”
“还在王府。”
一旁跪着的贾贺再沉不住气,朝尹景策发了封板的扑过去:“不是你杀的还能有谁?!不就是一个女人!便是我儿真有错,按蜀国律法也罪不至死!你为何要杀他!”
大内侍卫冲上前,一把将贾贺拦住,但贾贺还是拼命地挣扎着,似是想要冲过去咬断尹景策的脖子一般。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