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她......”
姚琼满是不甘心地看着晏如,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尹景策冷声打断。
“够了,我累了。”说完,尹景策冷漠的转身朝府内走进去,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还在原地傻站着的晏如:“过来。”
晏如踌躇一阵,才抬脚小跑着跟上去。
“怎么会这样?”
“真的是阿蛮帮王爷洗清的罪名吗?”
“王爷都说了,那肯定就是她啊!”
“看她胆小又蠢笨的样子,没想到还挺有本事的。”
“你们不觉得阿蛮和过去不一样了,改头换面之后,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蠢笨烦人了......”
下人们低声议论着,没有人注意到姚琼越发铁青的脸。
“闭嘴!!”她倏然怒吼一声,顿时将身后所有低声议论的下人们吓住。
连一旁的路嬷嬷,都被她突然的怒吼声吓了一跳。
姚琼双手垂在两侧,指甲死死的抠进掌心之中,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不过一个下贱的通房,有什么好议论的!”
姚琼阴狠的说完这句话后,便愤愤不满的甩袖离开,留下众人站在原地一片寂静。
路嬷嬷错愕地看着姚琼的背影。
刚刚的某个瞬间,姚琼眼底的怨毒无法掩饰,让路嬷嬷感觉到一阵恶寒。
虽然刚到王府时,路嬷嬷便隐约察觉,姚琼在外人面前的柔弱良善,像是伪装出来的,可看尽皇宫中尔虞我诈的女人们,路嬷嬷并不觉得女子必须就一定要处处善良,若姚琼是想保护好自己,藏着些心机,或许是件好事。
可刚刚姚琼的神情,阅人无数的路嬷嬷一眼便看出,那不是出于自保,而是一种恶毒的嫉妒。
凡是碍着她眼的人,或许她都会不择手段的除掉。
路嬷嬷虽讨厌温如夏的女儿,但只是希望王爷能离晏如远一些,便是最恶毒的手段,也不过是将晏如关在屋子里由她自生自灭。
要让路嬷嬷亲自动手除掉晏如,她到底还是做不到的。
可姚琼眼底装的却是悚人的杀意,一种恨不得自己扑上去,将自己想要除掉的人碎尸万段的杀意。
这也让路嬷嬷明白一件事。
那日姚琼突然将晏如的身世和通房一事告诉给她,根本不是什么不想看她被骗,分明就是想借她之手除掉晏如罢了。
路嬷嬷眸色微沉,良久无奈地低叹一口气,拖着有些不稳的步子走进王府。
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去王府外面迎接尹景策了,所以当晏如跟在尹景策的身后,走在长廊里时,看不到四周有任何人。
李越留在马车那里,收拾着车上司礼司的卷宗。
眼下,就只有她和尹景策二人。
晏如跟在尹景策的身后,然不住抬眼看向尹景策的背影。
每看一眼,心底就要疼一分。
忽然,尹景策面向长廊的外面,停下脚步。
晏如微怔一下,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长廊外面的一树栀子花已全部凋零。
他们不在的这几日,错过了栀子花最后的花期。
晏如看向尹景策的侧脸,发现他的目光看着栀子树,却似是在想旁的。
自晏如进入王府那一日起,王府里就种满了栀子花,好像每一年花凋零时,他都要在栀子树下站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