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节是尹景策派人去找的。
听到他来了,尹景策神色淡然的在椅子上坐下,等着下人将陶知节引到此处。
看见晏如还呆站在那里,尹景策抬手在身侧的桌面上轻敲两下,将晏如的注意力引到这边,“过来。”
晏如这才急忙走到他身侧。
“王爷相信那个陈大夫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她的问题,尹景策眸底深处闪过一抹兴趣,“怎么?你觉得他可疑?”
晏如知道话不能乱说,不过是她的感觉而已,于是思忖半晌,轻轻摇头,“也许是我多想了。”
尹景策没有作声。
陶知节跟随着下人一走进屋,就看到床榻上面色苍白的,也顾不上给尹景策行礼,直接扑到床榻前,神色哀恸的喊着陶允,“长生!长生!这,这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这话,应是我问陶大人吧?”尹景策神情冷然的看向他。
顺着尹景策的声音,陶知节缓缓转过头,“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陶议郎半夜闯入景王府,分明是有话要对我说,只可惜话说了一半,便被人打断,我想剩下的话该有陶大人补完吧?”
尹景策说话的语调没有波澜,可偏偏让听的人感觉阴冷。
陶知节本能的恐惧起来,眸子颤抖的看向床榻上躺着的陶允,许久才将视线重新转回到尹景策身上。
“下官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尹景策并没有因为陶知节的回答而生气,幽幽的说道:“所以,百目这个人同陶大人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陶知节用力的回答。
尹景策冷笑一声,不再追问。
“今夜的事,下官也会追查日后定会给王爷一个交代,下官就先带小儿离开了。”
看着陶知节准备带儿子离开,尹景策冷声说道:“陶大人,就让陶公子留在王府养伤吧,大夫我也留在府内了,方便照看。”
陶知节一听,额头顿时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不麻烦王爷......”
“不麻烦。”尹景策打断他的话,“而且,那名刺客是冲陶公子来的,我想他留在王府,会比回家更安全。”
尹景策的语气不容许他人有半点异议。
陶知节知道,今日他是带不走陶允了。
他紧蹙眉心,担忧地看向躺在床榻上的陶允。
想他陶知节在朝堂中为保己心,不与任何一人来往密切,保持中立多年,到了晚年还是碰到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
他招了,百目定不会放过他们一家,他不招,眼下尹景策已对他开始怀疑,怕是洗尘宴若是出事,他也没有活路了。
在心底挣扎半天,陶知节忽然发狠的咬紧牙关,扭头朝尹景策拱手,“既然如此,那就麻烦王爷,让小儿再王府多叨扰几日了。”
尹景策神情淡漠的摆手,明显不在意的模样。
然后看着陶知节离开,尹景策也站起身离开客房。
晏如一直紧跟在尹景策身侧,寸步不想离开
向书房走到一半时,尹景策猛地顿住脚步,看向她。
本来是想让她回房,可看着晏如满脸写着担忧的模样,不知怎的,他就不想赶她走了。
“王爷。”李越从一旁小跑到尹景策身旁,低声说道:“此刻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