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晏如进入柔丽的身份是官妓。

那一次，她回来之后一身狼狈，明显是被人欺负了......

这些事情已经被尹景策忘得彻底，现在又想起，尹景策的眼底瞬间蒙上一层阴鸷。

“王爷，我发誓，我真的和那个阿史力北没有什么！”

晏如以为他还在怀疑自己，于是认真的在他面前说道。

看着她的模样，尹景策将胸口内堆压的郁气向下压了压，想再次忘掉这件事。他重新将被子拉起，把晏如裹住，“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

晏如仔细打量着尹景策的眼睛，知道他还没有消气。

于是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把握住刚刚的好时光。

花只有些丧气，垂下头来，半晌忽然想到什么，抬起手对着烛光，在床榻里侧的墙上做着手影。

“王爷，您看这是什么？”

尹景策看过去，脸上依然是一片淡漠，但眼眸却微微一动。

他没有出声作答，晏如便自顾自的给了答案，“这是蜗牛，我还会别的。”

说着晏如的手上又变化起动作，一连做了十几个动物。

尹景策心底有些惊讶，原来晏如会这么多手影。

他一直没有反应，晏如转头看向他，看着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笑意，晏如的眼底闪过失落，“王爷不喜欢手影吗？”

“谁告诉你我喜欢？”尹景策淡淡的问道。

晏如叹气后坦白道：“那天，我在书房前看到的......”

尹景策这才想起，那天他因为巫蛊案的新线索，有些失控，在书房里确实做了几个手影。

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晏如的表情，暗想她刚刚做那么多，是想哄他开心？

刚刚那些郁气顿时消解不少。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尹景策发问，让晏如的眼底亮起点点光芒。

她抬头看着尹景策，柔声说道：“这是以前照顾我的嬷嬷教给我的，我以前总是自己一个人，就时常用手影打发无聊的时候。”

晏如说话的时候，唇畔的梨涡若隐若现。

挂在她肩膀上的棉被慢慢滑落，她若隐若现的身姿展露，让尹景策的某根神经绷紧。

他抬手帮她把被子重新披上，然后说道：“为何总是自己一个人？”

被他这么一问，晏如的身体明显一僵。

她倏然沉默，眼里光亮也慢慢垂落。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回答，“因为，没有人喜欢和我在一起......”

没有人喜欢和她在一起。

她的母亲从没有给过她的笑脸，她的父亲永远是淡漠，她是晏家名义上的大小姐，可却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这么想来，她好像从头到尾也没失去过什么，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拥有过。

晏如垂眸是想掩饰自己眼底的哀伤，可却不知她那样的神情落在尹景策的眼底更显得可怜。

这让尹景策想起在今日在马车上时，晏如缩在角落里的模样。

弱小，无助。

他突然很想知道晏如的过去。

在认识他之前，她是如何长大的。

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晏如的童年涉及温如夏，他知道自己的逆鳞在哪里，便不会去触碰。

他缓缓地抬起手，将晏如拉进怀中，紧紧抱住她。

这次二人是面对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