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到晏如可能在棺材中时,尹景策脑海中某处绷紧的弦倏然断掉。
他大步走出偏房,匆匆的跑去自己牵马,冷声交代李越叫人跟他一起去香菱的坟前。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的冷漠,但是李越却从中听出了丝丝颤抖。
入夜的都城,寂静安谧,除了打更的人,街上看不到什么人影。
尹景策带着侍卫骑着马一路狂奔到城门前,却被守城门的士兵拦下。
“何人?不知道亥时之后城门关闭,不得出入!”士兵冷声说道。
都城因为皇城所居的地点,所以宵禁极其严格。
尹景策的眉心微皱起,从怀中掏出象征身份的玉牌,扔到一旁李越的怀中,李越接住后骑马上前一步,将玉牌的正面面向守城的士兵。
看清上面的字士兵的面色一变,连忙低下头拱手,“卑职不知是景王殿下,还请王爷恕罪。”
“开城门。”尹景策冷声开口,并不打算和这几个人浪费时间。
士兵却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王爷,这......我们不能开,这是先皇的命令,无论皇亲贵胄,王侯将相,亥时以后城门皆不得开。”
这条命令,尹景策当然知晓,当年胆心门事变,就是因为给想要谋朝篡位的大臣开了城门,才酿成血洗皇城的惨剧。
虽然此事已经是陈年旧话,但是先皇疑心之病极重,总是担心胆心门之事重演,便立下了宵禁,后来尹景玉登基,也没有废立此条。
尹景策从前不觉得宵禁有什么不好,的确是可以杜绝某些小人的想法。
可今日不同,他觉得此条禁令格外的多余。
如果晏如真的在棺材中,那她在里面可能已经呆了三四个时辰了,时间再拖延下去,她很有可能会活活憋死。
一想到这个,尹景策抓着缰绳的手骤然绷紧,青筋尽起。
不能再等了。
尹景策一把抽出刀,刀刃准确无误的架在士兵的脖子上,一字一顿的说道:“开,城,门。”
士兵的身体僵住,“王,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立刻,开城门!”尹景策又冷声重复一遍。
一旁的李越看到这一幕,心生担忧。
虽然知晓王爷是为了晏如,可是违反皇令,此事可大可小,若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
李越微微蹙眉,担忧的出声,“王爷,要不我们先进宫,去求皇上......”
“开城门!”不顾李越的话,尹景策朝守城门的士兵们怒吼。
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先进宫求出城的皇令。
他手上的刀又朝士兵的脖颈逼近几分,眼角已经染上猩红。
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士兵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只好妥协的大喊道:“开城门!”
其余士兵犹豫片刻后,急忙动身拿下巨大的门栓,将城门缓缓拉开。
尹景策迅速收刀,驾马向前奔去,李越带着众人紧随其后。
李从心想,事已至此,还是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