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很快便到了王府。
看到景王府三个字,晏如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松开。
她乐观的想着,至少她现在还活着,又回到了王府,这之后总能想出洗清冤屈的办法。
打头的禁卫用力的将晏如从囚车上扯了下来。
晏如又瘦又小,在那人手里就像一只弱小的鸡崽,半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而她就只是垂着头,不出半点声响。
“将人带去地牢。”
王府门口响起李越的声音,晏如一听到立刻抬头看过去,眼底闪着欢喜的光芒。
她想着李越在,尹景策就一定会在,可目光所及之地都未能看见尹景策的身影。
很快她眼底的光芒,便失落下去。
李越自然是看到晏如期待的模样,不由的眉头一皱,可他并未多言,而是带着几人,将晏如押进地牢之中。
等着所有禁卫离开后,他才慌忙在地牢门前蹲下身,和倒在地上的晏如平时,“你没事吧?”
晏如硬是挤出一个想让他安心的笑,开口道:“我没事,王爷呢?我想见王爷。”
李越的声音一瞬便堵在了喉咙中。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晏如有些不安,“怎么了?是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李越顿了顿,半晌轻声说道:“人出来就好,你再等等,王爷会来见你的。”
晏如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总觉得李越想要对她说什么,可到最后她也没有选择追问。
离开地牢后,李越立刻向书房走去。
书房里尹景策正埋头批着折子。
从宫中回来,他就一直呆在书房中,两三个时辰都未动一下。
旁人不知道,李越却是知晓的,尹景策的心思并未在折子上面。
李越悄声走进书房内,低下头说道:“王爷,已经安顿好晏如了。”
尹景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再没有多说一个字。
李越蹙眉踌躇了一下,最后忍不住开口说道:“王爷,晏如她想见您。”
尹景策拿着折子的手微微一顿,但面色上没有半点波澜,许久,语气中满是疏离的说道:“又是想做无用的辩解。”
“王爷,慕小姐一定不是晏如杀的。”李越激动地向前走了一步,急切的为晏如辩解道:“难道王爷不觉得那个船夫可疑?这件事情发生得太蹊跷了!”
尹景策缓缓放下折子,眸子深邃的看向他,“那你说,到底是什么人要加害她?又为何要加害她?”
李越语塞,“这......”
他也是一头雾水,想不到敢做出这种事的人,而且又能将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有这种手段的人,他只能想到夏木,可夏木并没有害晏如的理由。
一时之间,这件事陷进了死胡同之中。
“够了,你出去。”尹景策开口打断他的思绪。
李越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才能帮到晏如。
最后他只好转身,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自己一人,尹景策抬手扶住有些酸痛的额头。
脑中一直不停的回响起刚刚李越说的那句,晏如想见他。
他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想法,心底关于晏如的一切是个假象的念头一直隐隐的跳着,这让他很是恼火,可他又忍不住会想,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只是他还没能解开。
等他回过神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从书架的最上方,取下晏如画的那副百鹤朝仙图。
每每和画上的这位菩萨对视,他的心都会莫名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