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帝虽然没有正面首肯华明月,但没说话,就表示默许。
华明月拿着那根银针,走到华院首和王御医六人面前,“平阳公主怀孕期间能贴身靠近她的只有太医院和天牢的狱卒,再考虑到这根银针的位置刁钻,下手的人必然懂得医理,所以凶手,一定在你们六人之中。”
华明月说完这句,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反应,有震惊,有大呼冤枉,也有无动于衷。
现代的审讯学已经证明,运用微表情进行心理侧写能在辨别真凶上发挥关键作用。
华明月嘴角微勾,故意激到,“不过这人学艺不精,比我还差一点点,所以没能伤害到小世子。”
围观的人听着既新鲜又觉得华明月大言不惭,眼前跪着的这些人,可都是医术顶尖的大夫。
天玺帝出声,“谦虚点。”
“什么嘛,我说的是事实。”
长孙渊难得有同意天玺帝的地方,现在却不由得点头。
华明月不满地继续吹道:“这银针上所用的毒非常小儿科,简直可以说是弱智,我一看就能解。”
华院首一向表无表情的脸上闪过几分长辈般的不赞同。
而其它五人脸上或失望,或好奇等,但最值得寻味的却是王御医在听到的瞬间身体不自觉流露出的戒备反应。
“这毒呢,由赤芍、决明子、马钱子、断肠草组成,还有……王御医,你好像松了口气?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王御医身体猛地激出冷汗,看向目光锐利的华明月,“我、我怎么知道?”
华明月浅笑,“是啊,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们五人听我说完药单后,都是职业习惯地皱眉沉思,偏偏只有你不是。”
华院首沉声开口道:“马钱子和断肠草任何一种都足以致命,赤芍和决明子药性跟它们截然不同,你说的根本不对。”
“这才是太医该有的反应。没错,方子是我瞎编的,这银针沾染了平阳公主的毒血,毒性已经无法辨别。”
华院首皱眉,随即反应过来华明月的用意,他目光不由得看向王御医,“王柄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柄仁颤声道:“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诬陷我!”
华明月好笑道:“我有什么理由诬陷你?”
“这个理由不用我说,所有都知道,包括皇上。”王柄仁将目光放到天玺帝身上,他的神情激动,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冤屈。
华明月奇怪看向天玺帝,却见天玺帝皱眉看着她,仿佛她真的有什么理由徇私枉法一样。
华明月无语道:“拜托,我跟他们都非亲非故的,我哪来的闲心诬陷你?你不要试图模糊焦点。”
听华明月这么说,以天玺帝为首的不少人都将同情的目光落到华院首身上,看,都这种时候了,你外孙女还不想认你。
长孙渊却是哑然浅笑,他相信华明月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华院首沉着脸,硬声道:“微臣也不记得自己有外孙女。王柄仁,你现在认罪还来得及。”
王柄仁却是恨声道:“华院首,你好大的福气,和亲生女儿断绝关系,如今外孙女还愿意冒死救你,可你们休想踩着我的命做成全,求皇上明鉴!”
华院首感慨万千地看着华明月,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早知如此,他就该把这个外孙女认回来。
华明月愕然地看着华院首,“你是我外公?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