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书拿着笔，鼻涕和眼泪一起留，看着华明月，又看了看随时会剁下来的刀，不知道哪一样是更好的选择。

华明月弯着嘴角，扬着扇子，“快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写的话，这手小爷可就收走了。”

“我、我写。”

眼见宋寄书要下笔，那两个随从当即阻止，“少爷，这要写了，老爷非扒了您的皮不可。”

欠十万两银子，要还十五万两，这分明是打劫啊。

华明月一脚踩在桌子上，“看来宋二少爷想赖账，你们不用看我的面子，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花婆子也不知道华明月这一副主人样的姿态哪里来的，但这花楼不欠钱自来是规矩，即便剁了手说出去也不怕！

花婆子道：“来人啊，把这位少爷的手留下。”

“我写！我写！”

宋寄书当即写下欠十五万两，晚还一天就翻倍的借条，还很自觉地盖上了手印。花婆子一看借条没有问题，对宋寄书又是眉开眼笑，林秋月的笑容也更加妩媚动人，可此时落在宋寄书眼里，却是跟捡到鬼没两样。

宋寄书护着自己的手，躲在两个随从身后，边走边指着华明月道：“你给小爷等着！走！”

花婆子热情道：“宋二少爷，随时再来啊。”

林秋月见华明月拿着欠条连连点头，不由得提醒道：“这人是宋尚书的嫡公子，得罪了他往后恐怕会有些麻烦。”

华明月看向林秋月，“秋月姑娘要是觉得麻烦的话，这欠条给我也行。”

林秋月笑了一下，将欠条从华明月手中抽走，递给花婆子。那花婆子见林秋月不理生意只顾跟华明月说话，也不敢催促，拿着借条自觉避开。

华明月看花婆子这姿态，也猜到林秋月在春色满园的地位不低，以后说不定还是好帮手。

林秋月见华明月的双眸晶亮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不自在，但不是登徒浪子的那种，而是仿佛自己随时可能会被对方卖掉还帮忙数钱的危机感。

华明月笑容越发真挚，“秋月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当明星花魁呢？我可以给你当经纪人。”

林秋月迷茫地看着华明月。

华明月笑着道：“简单来说，有卖艺不卖身但价钱水涨船高的办法，如果秋月姑娘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仔细聊聊。”

林秋月对华明月的话半懵半懂，按耐住心动道：“这位客官要谈应该找老板，而不是找我。”

华明月笑眯眯道：“秋月姑娘何必客气，从我进门到现在，你给三个花婆子两个龟奴使过眼色，抬价的人里头也有你安插的人，从这点来看，秋月姑娘即便不是这里的老板，也是做得了主的人。当然，最重要的是，你的目光几乎没离开过银票。”

林秋月不敢置信又戒备地看着华明月。

华明月和颜悦色，摇着扇子道：“我这个人缺点很多，但有一个优点：绝不缺钱。”

“公子，站在这里说话多累，我们房间里请。”

华明月扇子一收，把流引留在门口把守，跟着林秋月进了房间。半个时辰后，林秋月带着三个花婆子眉开眼笑地将华明月送到门口，那热情程度，仿佛是这花楼的最大金主。

华明月走后不久，林秋月就将华明月给她的纸张让人送到太子府，长孙渊看过上面的内容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