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月此时还不知道段壮壮在坑自己,她刚说服完华时珏和华三青,这才想起来关心一下便宜爹。
长孙靖本是为了长孙渊的事情而来,但现在心里有了其它注意,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哦,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帮我解毒,要不说咱父子俩有默契呢。”长孙靖认起亲来也是轻车熟路。
华明月点头,“那就准备准备,开始吧。”
此时天牢里,长孙琮站着,目光看着从天窗透下来的唯一光亮,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死寂。
“大皇子,有人来看你了。”
长孙琮转身,看清楚来人后脸上露出嘲讽,“原来是喜公公。父皇让你带了什么旨意来?”
张喜道:“皇上还在跟几位重臣秘密商量怎么处置大皇子,造反兹事体大,但也不宜声张。倒是周太傅有几句话想让我带给大皇子。”
长孙琮目光中闪过一抹光芒,周太傅是淑皇后的人,他的话根本就是皇后的意思。
“周太傅想跟我说什么?”
张喜道:“周太傅说,大皇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其实挟持一次太子是挟持,挟持两次也是挟持,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
长孙琮琢磨了一下,嘲讽笑道:“我造反是死,再加几次杀太子的罪名也是死,只是不知道周太傅能允诺我什么?”
“只要大皇子扛下所有罪名,自然就不用死。”
“当真?”
“这个时候了再骗您,那不是白白便宜了太子吗?”
长孙琮沉默不语,毕竟淑皇后为人心狠手辣,不是做不出过河拆桥的事。
张喜低声继续道:“太傅还有句话让我带给大皇子,打从太子六岁起就该被废了,可这么十几年过来,太子不仅没废没死,地位还愈发稳固,大皇子难道心里就没琢磨过这个事吗?”
“什么意思?”
“太子远没有您以为的势弱,”张喜低声道,“大皇子带走华明月时,连皇上的人都找不到,但太子却轻易找到了,还绞杀了您埋伏的人马,还有三王爷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回来……这些年,太子的势力恐怕早已超出想象。”
长孙琮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长孙渊一直在坐山观虎斗?”
“正是如此。”
“看不出他有这种手段。哼,明明知道真相却能隐忍这么多年,二弟啊二弟,看来确实是我小瞧了你。”
张喜低着头,“大皇子,机不可失。周太傅和苏国丈定会为您求请皇上,宽宏处置的。”
长孙琮道:“这我相信,周太傅手握国子监和吏部,决定士子和官员推免;苏国丈掌兵部决定大半兵马生死,皇上当然会顾虑他们的意见。”否则,淑皇后又怎么能一次次安然无恙,直到最近才被禁足呢。
张喜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大皇子肯不肯,便道:“大皇子若还有什么顾虑只管说,奴才定会转达的。”
“能活命固然是好,但我的心腹若是都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张喜心里暗骂大皇子贪婪大胆,但面上还得陪着笑道:“大皇子都能活,他们自然也会网开一面。”
“那就好。不过还有一点,我要知道谁出卖了我。”长孙琮被关起来后就复盘了无数次自己的计划,就算有纰漏,也不至于处处出错,这分明是有人彻底出卖了他。
张喜道:“这个……大皇子能否提供一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