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常却根本不回答梁军师的问题,他关心的只有一个,“我问你,你进京后都对周太傅说了什么,还有你拿走的那本账本在哪里?”
梁军师本名叫梁文亮,自小跟随着陈季常和包芊芊,是包如忠收养的家将,最忠实于包芊芊,但最崇拜的却是陈季常。
梁文亮道:“我没对周太傅说什么。”
陈季常冷声道:“你少骗我,你千里迢迢进京,不就是为了告我的状吗?还不快如实交代!”
华明月却是相信的,如果周太傅有确凿的证据的话,不会只派江绪宁去一探究竟,而是会直接毁了宝安山,也就没有后面的真相了。
梁文亮悲愤道:“陈将军,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周太傅,他答应为包老将军雪耻的!难道你要背叛包老将军吗!”
“住口!包老将军就是被这帮假仁假义的混蛋害死的!”陈季常一张脸惨白,包扎还在渗血的伤口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悲壮,“包老将军之所以会落得抄家的下场,都是因为周正壬扣留了他递给皇上的折子!这狗皇帝,昏君,信了周正壬的一面之词,下令抄了包老将军一家!这仇恨,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报!”
陈季常神情怨恨狰狞。
梁文亮震惊愕然,“怎么会?”
陈季常冷笑嘲讽道:“怎么不会?我不止要反周正壬,我还要杀了那个昏君!”
陈季常憎恶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天玺帝这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昏君,他自诩要做盛世明君,对于污名他的人从不饶恕,皆认定为乱臣贼子,但陈季常所说,却让他对周正壬生出杀意。
如果周正壬真的敢擅自扣下臣子的奏折,那就是擅权专政,实在是罪无可恕!
梁文亮这才发现陈季常少了一条胳膊,“陈将军,你的手臂……”
陈季常咬牙道:“如果你真的为包老将军考虑的话,还不把一切都从实招来的!”
陈季常的话落音,外面已经传来利剑声。曹梅花和陈季常顿时戒备,挟持着华明月和天玺帝就往声音来的地方走。
四人走到通道口,就见一抹鲜血溅过,刚才还作恶的鱼怪从半空落到地上,半个脑袋被砍掉,尾巴还在摇摆,但已经是必死无疑。
华明月和天玺帝抬头,就见长孙渊手持剑,神色比剑光还要冰冷,他站在血泊之中,如阎罗索命。听到声音,长孙渊掀眸,眸底冷戾,嘴角缓缓扬起的笑意却又有几分慵懒肆意。
长孙渊非常脚欠地将鱼怪的尸体踹入池子里。
池底的鱼怪显然知道今天来了个比它们更会索命的阎罗,直接分食了同伴的尸体,然后快速游走,跟逃命似的。
华明月对他的凶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鱼宝宝那么可爱,为什么要伤害它们。
天玺帝看着身姿挺拔,已然跟自己齐肩,但更年轻更锐利的长孙渊,目光里尽是复杂,想当年淑皇后刚怀孕的时候,他还跟皇后说过,这会是天玺国未来的君主,所以定要悉心教导做个明君。
可后来,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若是平时,天玺帝定然已经出声训斥,但眼下却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