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皇后一身凤袍,打扮高贵,保养有方的脸却布满戾气,指摘长孙渊的样子甚至有些狰狞。
这哪里有半点母亲对儿子的样子,简直像是对仇人。
天玺帝仿佛在淑皇后丑陋的姿态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提防和反感长孙渊的样子,在外人看来,恐怕也是这般显露无疑。
天玺帝神色骤冷,“皇后,你眼里还有朕!”
淑皇后当即道:“皇上,臣妾心中念的全是皇上,所以才不希望皇上受太子蒙蔽,如今这一切,分明都是他算计出来的!”
“住口!无凭无据,你就敢这般栽赃储君,你简直其心可诛!”
淑皇后看着天玺帝愤然的样子,一时间有些语塞,“臣妾、臣妾……”
长孙文当即道:“父皇,太子哥再怎么说也是母后的亲生骨肉,她岂会无端指责太子哥,请父皇息怒。”
天玺帝冷冷地道:“那你问问她,方才说那些话的时候,可有记得太子也是她的骨肉!”
淑皇后忽然咬牙道:“他不是!”
天玺帝神色沉冷到极致,长孙文则是一脸震惊愕然。
淑皇后看着长孙渊,一字一顿恨恨道:“无尘道长说过,他迟早会杀了自己的父母,本宫没有这种儿子!”
在天玺帝看来,淑皇后的恨都是因为无尘道长;可长孙渊和淑皇后都清楚,他们之间是真的有不死不休的血仇。
长孙文听到淑皇后再次这么说,则是看着长孙渊,一时无法反应。
天玺帝一巴掌打在淑皇后脸上,“朕警告过你,不许你再说起此事。今日是朕最后一次警告,若是再提起,休怪朕不念旧情!”
天玺帝说完,拂袖离开,长孙渊迈步跟上。长孙文下意识也想跟上,可是听到淑皇后的哭声,又停了下来。
长孙文道:“母后,儿臣扶你回去休息吧。”
淑皇后却是抓着长孙文的手,厉声道:“文儿,你都看见了,你太子哥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他的母后。你要记着,你一定要登上皇位,否则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心性太善良,往后一定要更加提防太子。”
长孙文点头道:“儿臣知道母后的顾虑,母后先回去休息。”
淑皇后摇头,“你不懂。文儿,母后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你坐上皇位,你一定不能让母后失望。”
淑皇后一遍一遍地念着,长孙文少见她这么失态,但却不知道从何处开解起。
御书房内,天玺帝将昨天宋秉瑞审问出来的一份口供递给长孙渊,“你看了心里有数就行,不要对外张扬。”
“是。”
长孙渊打开那份口供,这份口供由陈季常的亲兵提供,上头大致内容是,锦州前线死去的外族入侵士兵,多为当地手无寸铁的村民,是为冒领军功而杀。青州之所以会出现流民,一部分是惊慌逃生的村民,一部分则是他们所假扮,为的是制造混乱,让朝廷镇压,如此一来锦州的事情便不会败露,而事实朝廷也的确这么做了。
天玺帝看过这个之后,便有了杀周正壬的心,“此等乱臣贼子,若是不杀,简直天理难容!”
长孙渊道:“此事确实是死罪。不知三皇叔可有传回什么消息?”
天玺帝摇头叹息道:“这正是让朕担心的,辽东一点军情都没有发回来,着实是古怪。对了,不还有个江绪宁吗,把他带过来,朕要问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