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渊坐下，一身玄色，似贵气十足的翩翩公子，举止投足有些气势，“何事？”

“就是你当初给包芊芊下的是什么毒？”

长孙渊挑眉看她，“华明月，你是真不知死活，还是觉得本太子对你就得有问必答？”

“我知道你不愿意提陈年往事，不过这个真的挺重要的，”华明月乖巧地倒了杯冰果汁给他，“这是我让人准备的，特地给你送过来，尝尝。”

长孙渊不上钩，淡淡道：“此事不提也罢。”

华明月知道包家在长孙渊心中跟仇人差别不大，包家跟周太傅联手杀他不说，还间接害死了平阳公主的丈夫镇北侯，这些都是血仇。

华明月看他神色平淡，神情无悲无喜，心中不免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长孙渊见她神色扭捏，不由得微微蹙眉，“你在闹脾气？”

华明月摇头。

“说话。”

华明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吧有些太矫情，便道：“你不想说就不说了，以后我不会再提的。咳，你先休息，我再来找你。”

说完，华明月就自顾出了，让长孙渊都看不懂她到底是在闹别扭，还是真的知难而退。

长孙渊无奈摇了摇头，这个女人，真是把他都搞糊涂了。

轻雨匆匆走进来，对长孙渊道：“太子，周正壬想和江绪宁在狱中见面，并且传话给太子，若是太子肯答应，他会将知道的辽东之事告诉太子。”

长孙渊淡淡一笑，“倒知道跟本太子讨价还价了。让他们见。”

“是。”

长孙渊坐在院中想了想，起身去了对面的公主府。此时华明月正打算去趟春色满园，见长孙渊过来，还有些尴尬。

长孙渊没多说什么，直接道：“跟我去平阳公主府见姑姑，镇北侯一事还得问她，有你在说话容易点。”

华明月点头，“那我去换身衣服。”

华明月此时是女扮男装，长孙渊却拉住她，“不必了，就这么去吧。”又吩咐柯祥，“去叫王明泉，让他也一起去。”

华明月不解，“叫王明泉做什么？说起来，我这次回来好像还没见王明泉去过平阳公主府弹琴，听大哥说，他也不去春色满园论诗了。”

长孙渊道：“恐怕跟姑姑的态度有关。”

华明月正疑惑，就见柯祥急匆匆跑出来，气喘吁吁道：“启禀太子，王公子说他要专心科举，不便外出。”

长孙渊道：“就说是本太子的命令，由不得他。”

“是。”

华明月对长孙渊的做法有些奇怪。

没多久王明泉出来，跟初见他当琴师时同样不修边幅，目光甚至比当时更颓废，连愤世嫉俗都没有了。

华明月心里咋舌，这一副失恋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长孙渊淡淡道：“今日我和公主特地陪你一同前往，但你这副样子，难道还指望姑姑能多看你一眼吗？”

王明泉对平阳公主一往情深，十年如一日，但平阳公主屡次拒绝他，最近一次更是严厉冷斥，这才令他心灰意冷。此时王明泉猛地抬头，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太子居然会支持他，当即再起希望。

“我、我很快就来，太子和公主再等我一下。”王明泉说完，迅速跑回房里换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