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月疑惑，站在门外听了听，只听长孙渊凛然道：“儿臣此生非她不娶，希望父皇成全。”

华明月怔了怔。

却听天玺帝锐利寒声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儿臣是真心实意喜欢她。如果父皇还有所担心的话，儿臣愿意将这个交上。”

华明月不知道长孙渊给了天玺帝什么，只听到天玺帝震怒的声音，“你身为太子，居然写这种东西，你是想威胁朕！”

“儿臣此生只娶华明月一人，这是事实，不是威胁。”长孙渊嘴角微弯，露出淡淡的嘲讽，“儿臣还有一事想告诉父皇，其实儿臣体内的毒根本就没有解，只是服用国师的药做出将好的假象而已，儿臣命不久矣。”

“华明月和御医都说你的毒已解，你休想再骗朕！”

长孙渊摇头，“父皇可以去问国师。”

天玺帝紧紧皱眉，“华明月的医术救不了你？”

“不是，是因为无尘道长算出，若是儿臣身体的毒解了，明月就会有性命危险。事关她性命，儿臣不能有丝毫冒险。”

“你真是疯了！”

长孙渊浅笑道：“父皇之所以忌惮我，也是担心无尘道长的预言，如今父皇总该没有顾虑了。娶明月，便是儿臣死前唯一的心愿。”

“你既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娶她，不是害她吗？”

长孙渊摇头，“明月对我是真心的，我岂能不给她名分。儿臣死后，希望父皇可以放明月自由，随她的心愿生活，不再干涉她分毫。”

天玺帝目光沉沉看着他，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堂堂太子口中说出来。

长孙渊道：“我的命，应该足够换父皇一个承诺吧？”

“好。”

天玺帝甩袖离开，也将天家的无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华明月躲在暗处，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割，心中有说不出的愤怒和悲痛，可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独自站在书房内的那人一分，他的痛，必定是千倍万倍，却又能与何人说。

苍云最尊贵的太子，自年幼起，就活在生死边缘。弱小的少年，从无到有，步步为营，才有今日。

可这些，却都可以只为她换一个自由。

如此，怎么能不让她心疼，让她甘心用一切交换。

华明月调整好情绪，装作从门外进来的样子，站在书房门口，笑着道：“太子爷还没好吗？大家都等着呢。”

长孙渊从书房里走出来，笑意浅浅，“大家都等着，公主呢？”

“我啊，我是其中典型代表。”

“甚好。”

长孙渊从光亮中走出，拉住华明月的手，所有的光芒仿佛都在她身上，有她就足够了。忽然，她拉住了他。

华明月抱住长孙渊，将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还是不去了，他们太吵了，咱们换个地方。”

“换哪里？”他一向由着她，自然没意见。

华明月拉着长孙渊，轻声在他耳旁说了句话。长孙渊笑了笑，将她打横抱起，飞身而过半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