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月点了点头。

正说着，外面一道身影走进来，华明月抬头，对上长孙渊的目光。宫中来了消息，要华明月立刻进宫。

华明月觉得会有“立刻”这两个字，多半是因为天玺帝没想到长孙渊居然直接把她带回了府，无论都没有嫌疑，这都是彻底的包庇。

华明月玩味地问了句长孙渊，“保人保到底，要不要一起进宫？”

长孙渊笑了下，“总算还知道怕。父皇让你进宫跟大理寺的事无关，是为佳柔和纯乐的事，大概还有梦嫔滑胎。”

华明月差点都要忘了这些事了，站起身道：“那就走吧。”

因为华明月突然昏迷一天一夜，佳柔、纯乐和叶紫馨都各自被关押了一天一夜，从某种角度来说，她醒来，真的很令人高兴。

佳柔和纯乐的事，按照常理，天玺帝应该会交给静妃处理，但因为刚发生了长孙文和长孙渊兄弟失和导致率兵围宫的事，天玺帝决定亲自处理，但还要听听华明月这个核心事件人的说法。

华明月没忘记对明贵妃的承诺，而退一步讲，纯乐会变成这样子，也跟她多少有些脱不开的关系。

华明月道：“皇上……”

“还叫皇上？”天玺帝坐在龙椅上，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朕可是一直等着你改口。”

“父皇？”

“嗯。”

华明月摸了摸鼻子，还真有些不习惯，“父皇，我以为……”

华明月刚说完这三字，就见天玺帝又笑了下，却不明白他笑什么。

天玺帝笑的是她应该自称“臣妾”，但显然“父皇”都叫不惯的华明月，“臣妾”这两个字就更别说了。

天玺帝放下茶，收起笑意，“说下去。”

“……哦。我以为此事确实错在纯乐，主要有两个错，一是威胁娴妃；二是试图害我。但就她那点手段，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就是连累了无辜的佳柔。”

“娴妃不无辜呢？静妃替娴妃向朕求情了。”

华明月道：“父皇想必已经知道事情的全貌，娴妃是否无辜，我相信您自有公断。但在我看来，娴妃身为四妃之一，并非全然没有选择，可她偏偏给佳柔做了最坏的示范。说到底，有的人，是将弱作为了武器，何尝不是一种自私和伪装？”

天玺帝心中默然，他其实比华明月更清楚后宫嫔妃的生存手段，娴妃利用柔弱令人心生怜惜，这些年得以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

天玺帝微笑道：“如此说来，佳柔倒是不错，勇气可嘉，不失公主的风范。而纯乐，被朕宠得太骄纵了。”

天玺帝说起纯乐的时候，脑海中想的却是长孙文。至今他还没有决定怎么处置长孙文，因为这同样是他最疼爱的皇子。

“赏罚分明才能明事理，说到底，纯乐还是需要正确的引导。”

天玺帝点头道：“朕是该赏罚分明，所谓以直报怨，何以报德。明月，朕就将纯乐交给你，你来教导。”

“……这不妥吧？”她只是话说得漂亮而已，真引导起来，除了打服没别的。

“没什么不妥，此事还是明贵妃提的，可见你是众望所归。不过你放心，朕不白用你，朕也有赏给你。”

华明月顿时眼睛发亮，“什么赏？”如果有家教费的话，她可以手下留情少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