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封尘许久的古老城门，带着腐朽浩荡的气息，将华明月整个身体吞没，她看到长孙渊慌乱的神情，还从未见他如此。

骗子。

大骗子。

他骗她，她吓他，也算是解了口气。

不过，这里是哪里？

华明月察觉身体落在地上，不由得爬起来，她眼前是一座开启的城门，从门往里看，古旧的石板路，正中有一口方井。

华明月迈步走进去，皎洁月光下，四周房屋林立但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地上的落叶拂扫，视线里出现一个摇晃的牌子，写着“打尖、住店”，再看旁边，当铺、绸缎庄、花楼、钱庄等，一一俱全。

身后则是居民房屋，家家门窗紧闭。

像是座空城。

华明月抬头，看到牌坊上写着四个字《无泪之城》。

“无泪之城？”

华明月轻声念了下，话音刚落，四周便吹起狂风，枯叶沙沙作响，随即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靠近，有人猛地拉住她的手。

华明月反射性想要出手，却在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后，愕然，“……娘？”

华曼琴没多说话，拉着华明月就躲进一条小道，随后一道黑影在华明月刚才站立的地方闪过。

似乎因为找不到华明月，那道身影很快又消失。

华明月看着活生生的华曼琴，一股冰凉从脚底泛起来。

华曼琴转头看她，笑着道：“你不是我女儿吧，不过你愿意叫我一声娘，我很高兴。明月，想不到，你真的会出现在这里”

“咳，容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问题相比华曼琴为什么会知道她不是华明月，更能解释一切。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华曼琴又确定了遍黑影不在，才拉着华明月走出小巷。

华明月被带到一座偏僻的宅子里，这宅子在无泪之城的居民区中很平凡，完全不起眼。屋里的人听到门口脚步声，推开屋子的门出来，在院子里看到了华明月和华曼琴。

华明月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后，脚步顿住。对方额头上的牡丹花鲜艳，不久前刚在记忆中出现。

对方目光扫了华明月一眼，皱眉看向华曼琴，“她是谁？又一个是太子杀的，还是因为太子死的？”

“都不是。”华曼琴转头对华明月道，“她是莲妃。”

华明月是认得出莲妃的，也觉得她的话古怪，但更古怪的是可莲妃明明跟她说过话，怎么却像完全不认识？

华明月的脑袋现在半点不疼了，她下意识触碰了下自己的额头，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明月神色严肃，“容夫人，你们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莲妃皱眉，“华曼琴，她是谁？”

“是我女儿明月。”

莲妃神情古怪了下，随即快步上前，严肃道：“这么说，你的玄女计划成功了。真的骗过了无泪之城的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