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璃国皇室书籍记载，传闻有一名叫无泪之城的地方，那里没有悲伤，没有眼泪，人人永生不死，是世间极乐之地。

华明月的眼泪滴落在地上，瞬间无泪之城风云变幻，巨大的悲伤在城中弥漫开来。

外面整齐划一的行军声传来。

华曼琴道：“是璃国的军队来了，快躲起来，不要被他们发现！”

“他们是谁？”

“这座城的任何悲伤都会唤醒他们。”莲妃的嘴唇发颤，“这里除了我们，还有璃国部分死去的士兵，一旦被抓到，就会经历跟他们生前一样的下场。”

“什么下场？”华明月皱眉问华曼琴和莲妃。

“被万虫啃噬，炼成蛊军，世世代代……”

莲妃还没说完，华明月就发现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飘到了无泪之城的上空，与此同时，她怀中的小金“吱”地大叫了一声。

华明月从高空往下看，看到有人被抓住，然后被璃国士兵带到城池正中一座阴森的高塔内。那些人一个个被扔入黑漆漆的池子里，在惨叫声中，伴随着的是璃国悲壮浩荡的行军号角。

随即黑压压的璃国士兵从外面八方围过来，整齐划一地高喊，“吾等身为璃国战士，生不能保住家国，死愿以生魂、体魄为祭，化为蛊军，永世守护璃国后人，再复璃国之雄！”

他们的脸上全是赴死的神情，而后一个个接连跳入黑池之中，没多久，兽虫啃咬的声音传来，那些士兵惨烈地嘶叫却不肯轻易死去，如此一日、一月、一年之后，黑池底爬出了一只只蛊军。

以人炼蛊，化为蛊军。

小金蛊像是受到召唤一般，发出激动高昂的“吱”叫声。

华明月的手不自觉轻抚他，“原来你是他们的将军，虽然不认识你，但你生前想必也是不得了的人吧。”

小金蛊已经失去生前的神志，如今的一切只靠兽性，它亲昵地蹭了蹭华明月的手，只知道她身上熟悉的玄女气息让它很喜欢，已经全然忘了化为蛊军需要经受的被无数兽虫撕咬啃食，再融为一体的彻骨痛苦。

华明月能察觉到自己身体对那些蛊军的感应，这便是玄女血脉的力量所在。

华明月还想问华曼琴，淑皇后在不在这里，但是眼前的无泪之城已经被黑雾笼罩，什么都看不见了，仿佛彻底成为一座死城。

“滴，任务者请尽快离开无泪之城！”

无泪之城整个在震荡，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同时一股熟悉的强烈杀气笼罩而来。

是长孙渊。

“因为你迟迟没有清醒，法则破坏者正试图进入无泪之城！这里是法则所在，却不能被破坏者发现。”

华明月低声道：“小金，这无泪之城是你开启的吧？我们走。”

“吱！”

小金蛊翅膀骄傲地扑腾了一下，随即华明月眼前，无泪之城紧闭的城门再度打开。华明月临走前又看了眼在门口处的枯井，总觉得那里头像是有人在看着她。

轰！

无泪之城发出一声巨大的震动。

华明月快步走出城门，而后眼前一片黑暗，等她再睁开眼，便看到神色骇人的长孙渊，他的目光染红，杀意令人战栗。

长孙渊将华明月一把紧紧抱入怀中，声音微哑，“华明月，再也不要放开我的手。无泪之城的事，我会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