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
吴鹤闲从卧房里出来,叫了一声,“云彻。”
云彻立时便出现,恭敬半跪,“主子,怎么了?”
“去找章知方,让他回复苏絮,这种叫沐浴乳和洗发水的东西,完全不必担心市场。”
吴鹤闲手里抓着一个瓶子,想到刚刚沐浴洗发时候的触感,心头仍旧震撼不已,半晌才接着道,“让她尽管制作,有多少做多少。”
云彻面露好奇,他跟在主子身边许久,对主子的情绪感知比寻常人敏锐的多,虽然此刻主子脸上表情淡淡的,但他还是听出了一丝隐隐的激动。
“是,属下这就去。”
云彻很快消失在院中,吴鹤闲若有所思的呢喃,“有女自东方来,光前浴浚后,福国利民,那道士说的……是你么,絮儿?”
……
这夜,苏絮已经睡下了,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她皱眉,披着外衣坐起来,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门外响起一道男声,压的低低的,却很熟悉。
苏絮松了口气,走过去拔了门栓,打开门,果然见到月色下昂然挺立的玄衣男子。
“九皇子。”她苦笑,“莫不是把我这闺房当成自己的卧房了?”
吴鹤闲道,“情况紧急,顾不得许多,失礼了。”顿了顿,他看了眼四周,将苏絮推进去,“进来说。”
苏絮被他拽着进了屋,看他将房门关闭,不由得哑然失笑,“每次你来找我,做的都像个偷情的汉子般。”
听了她的话,吴鹤闲脸色有些许不自然,不过很快便被眉目间的焦急取代,他道,“父皇早上身体不适,太医诊治过之后原本已经好了,不想夜里病情突然恶化,此刻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我知道你医术不错,不知你可有什么办法?”
苏絮心里咯噔一声。
早上苏少卿突然进宫,是因为这个吗?
听起来,皇上已经快不行了,可天澜至今没有立储,难怪老夫人急着想让苏家表态。
“我……”她沉默了几秒,才道,“其实我只是有些奇药,知晓一些医理,除此之外,并无半点医术。”
看到吴鹤闲眼中的失望,她有些不忍,但皇宫里的事复杂多变,她并不想趟这个浑水。
况且她说的也是事实,她确实不会医术。
吴鹤闲倒也没有强求,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走到桌前,倒了杯水拿在手里,却迟迟没喝。
即便隔着几米,苏絮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浓浓的悲伤,似是一个走投无路的旅人般,她不自觉的便说了一句,“皇上什么症状,你能跟我说说吗?也许我能找出一些合适的药物。”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放了什么厥词,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看脸也要分情况懂不懂啊!找药!找药!病的可是皇上,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你怎么就这么能!哪都有你呢!
吴鹤闲哪里知道苏絮的想法,听她这话顿时眼中涌上希望,道,“一开始就是头晕,心悸,站不起来,到了晚上突然就说胸口闷的难受,没多久就晕死过去了,至今没醒,太医说,要是今晚醒不过来,怕就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