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苏絮追上去,叫了一声。
安然回过头,看到苏絮愣了一下,才有些不敢置信的问,“絮儿?你怎么会在这?”
她脸上还挂着泪,比起先前中秋大宴的时候,看起来憔悴了一些,不过看到苏絮,她眼里还是透露着喜悦。
苏絮道,“这话说来就长了,我的马车就在那边,我们上马车说吧?”
安然感觉到四周看过来的异样视线,她也不愿意在这样的视线里逃离,便点了点头说,“好。”
二人上了马车,安然见马车里还有一人,愣了一下,道,“这位是……”
苏絮笑着介绍,“这是我娘。”
安然连忙见礼,“见过伯母,然然失礼了。”
唐在心连忙笑着摆手,“不必这么客气,我也不在乎那些虚礼,你们好好说话就成。”
安然这才放心下来。
苏絮看向她,问道,“刚刚我们路过这,刚好看到你被那文宝斋的掌柜的赶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安家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然何以一个小小的商人就敢这样对待官家之女?
安然叹了口气,眼眶红红的道,“絮儿,你有所不知,上京城复杂的很,因为一向富庶,一直是众多势力拉拢的对象,如今上京城的知州冯不悔和朝中七皇子勾结,给七皇子献上不知道多少的财富粮草,可是城中的百姓他却丝毫不管。往年城中富庶还好,可是今年大灾,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他却还要加重赋税,以此来向七皇子献忠,百姓们苦不堪言,但凡有良心的好官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上京城就这么凄惨下去,这文宝斋的掌柜的,和知州冯不悔有些勾结,所以经常仗势欺人。”
“那你……”苏絮皱了下眉头,如果只是仗势欺人,安然应该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这中间,肯定还有别的事,只是她没有说。
苏絮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但是事关上京城的一众官员,如果能够弄清楚,对她这次到上京的目的,也是有好处的。
安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瞒你了,我父亲安闻声,和何羽雯的父亲何廷之,文妍儿的父亲文宝忠,三人都是忧国忧民的好官,他们见冯不悔这般作风,便决定一同上书给朝中,参冯不悔一本,却不料那奏折并没有递到皇上那里,反而被七皇子拦下了,消息传回来,冯不悔大怒,寻各种各样的由头来为难我父亲,何廷之大人和文宝忠大人。前不久,他诬陷文家贪污受贿,将文家满门抄斩……”
说到这,安然再也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苏絮听的也是心头一紧,“满门抄斩……一个知州,也有这种权利吗?”
安然摇摇头,哀声道,“他勾结七皇子,在这上京城,他便是天,底下的官员敢怒不敢言,这消息传不出去,又有什么用!”
苏絮听的后背直发凉,这知州冯不悔,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啊!
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连忙看向安然,有些磕巴,“你说,文家,文家被满门抄斩,那文妍儿……”
安然眼里掉下泪来,低低的说,“死了。文家上下七十三口,只有妍儿的哥哥文景涛得以逃脱,其余的,全死了。而文景涛逃脱之后,就再也没人听到过他的消息,想必是隐姓埋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