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文家上下不会被灭门。他为了救自己的亲人,害死了文家上下近百口人。
其罪当诛!
吴鹤闲听完,面色没有露出丝毫讶异,就好像早有所预料一般,抬了抬手,道,“云彻,把人送进大牢里去吧,等旱灾事情解决之后,一并处理。”
云彻应了一声,正要上前,突然,床上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等一下。”
众人抬头去看,竟然是文景涛醒了。
他想要挣扎着下来,苏絮皱了下眉拦住他,“你身体虚弱,不能乱动。”
文景涛却摆了摆手,苦笑一声,“再虚弱,我也还活着,不是吗?”
苏絮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下床。
文景涛下了床,便径直走到了谢医君面前,他太虚弱了,站不住,只好蹲下来,看着谢医君,怨恨不已,“我文家一家老小,竟是死于你的手中。父亲母亲信你一辈子,你却做出这种事,你对得起他们吗!”
谢医君此刻心态早已崩溃,哭着跪地道,“文公子,小人受人胁迫,被逼无奈,做了这等无耻之事!小人不求文公子原谅,愿意把命给你以赎罪!”
文景涛冷笑,“可我要你的命有何用?我父母,我妹妹就能活过来吗?”
谢医君悲痛哀哭,“文公子,小人这样做,实属无奈,我那妻子,刚刚生下孩儿,八十老母身体虚弱,每日靠药吊着命!若是那冯不悔用我的命来威胁,我定不会有半点犹豫,可是,我那妻儿,老母被他抓了起来,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啊!”
他哭的格外大声,连吴鹤闲都觉出异样来。
苏絮有些不好的预感,她看向谢医君,问道,“你按照冯不悔要求的做了,那你的妻儿老母,可有被放回来?”
谢医君伏地呜咽不已,“没有,他们……都被杀死了!那冯不悔不是人,他明明答应了我的……我苟延残喘,这条性命死不足惜!文公子,你杀了我吧,杀了我给文家老小报仇!我这条贱命,死不足惜!”
文景涛眼中确实露出杀意,他缓缓拔出了刀。
关键时刻,吴鹤闲却伸手拦住了他。
文景涛看向他,并不理解。
吴鹤闲道,“若你现在杀了他,后面冯不悔定罪就不容易了,留着他,至少是个人证。只要有他的证词,冯不悔的罪行,便坐实了!”
文景涛眼中挣扎了片刻,缓缓的收起了刀。
是啊,他要给文家报仇,真正的仇人是冯不悔,现在杀了谢医君,虽然可以解气,却杀死了最重要的人证,到时候,想要给冯不悔定罪,就更难了。
谢医君见文景涛收起了刀,眼中痛苦更甚,但他也明白自己所犯下的罪恶,跪下去道,“小人愿意作证!”
冯不悔,也是他的仇人啊!
吴鹤闲摆摆手,让人吧谢医君先带下去关了起来。
文景涛神色悲痛,显然还没有从这件事的打击中缓过来,苏絮知道这种事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便将药放在一边,又放了一袋营养液,告诉他按时吃之后,便将房间留给了文景涛,和吴鹤闲一起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