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老夫人派了自己贴身的徐婆子把周玉柔请了过去,老夫人这些天身体越发的不好了,平日里连她们请安都不见,只有治腰疼的药吃完了才会让徐婆子把周玉柔请过去。
路上,徐婆子有些奇怪的说,“夫人不是说给老夫人的药可以吃十天的吗?怎么近来总是不够吃的呢,一般到七八天就吃完了。”
周玉柔笑了笑道,“许是老夫人一直吃这个药,就没那么管用了,有机会我再去问问神医,看能不能再给一定别的药,串着吃,药吃的量太大了总不是好事。”
徐婆子闻言点了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之前她特地拿了周玉柔给的药去找大夫看了一下,大夫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说这药见所未见,倒也看不出什么毒性来,徐婆子便放了心,毕竟周玉柔也说了,是从神医那里求来的药,一般大夫看不出什么来也是正常。
因此不管是老夫人还是她,都对周玉柔信任有加。就算老夫人为了缓解赞同,需要的药量越来越大,她们也没有往药有问题上面考虑。
周玉柔和徐婆子来到了老夫人的金梧院,进院子门的时候,周玉柔眼神沉了一下,如果老夫人没回来,这院子还是她的……
当初这院子,她费了多少心血来打理,每一块木头,每一寸砖地,全是她精挑细选的,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多心思,这么好的院子,老夫人一回来就从她手里抢走了。
不过,她还会抢回来的。周玉柔冷笑了一下,这院子,迟早是由她来住,再等上几天,又有何妨?
进入老夫人的屋子,令周玉柔诧异的是,妙菱竟然也在。
她这些日子养尊处优的,早就摆脱了那副丫鬟的寒碜样子,此刻长发挽起,衣衫华丽,坐在老夫人身边,活脱脱把自己当成了主子。
看到周玉柔进来,她明明看到了,却没有起来行礼,一点都没有把周玉柔放在眼里的尊敬样子。
周玉柔心中冷笑一声,妙菱这不要脸的贱蹄子,若不是自己,她能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才得宠了几天,就敢对着她摆谱了,真是嫌命太长了是吗?
她能把她扶上去,自然也能叫她摔下来!周玉柔心里憋了一股火,堵的难受,眼神愈加凶残。
“老夫人。”周玉柔草率的行了个礼,并不怎么真心,也不等老夫人说话,便直接在旁边坐了下来。
老夫人半躺在塌上,她的身体衰败的厉害,此刻仅仅是强撑着,对于周玉柔的无礼,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谁叫她的腰病,只有周玉柔可以有办法呢!
但是,想到她苏家难得有了后,她眼中又射出一抹光,她看向周玉柔,开口道,“周氏,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事要同你说。”
周玉柔道,“老夫人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何必弄的这么客气?”
一旁的妙菱闻言,娇声开口道,“夫人,老夫人既然这么兴师动众的,自然要说的是件大事,咱们做晚辈的,只管听着就是了,何必说这种话惹老夫人不开心呢!”
她故意这样说,又是一副趾高气昂替老夫人教训不听话的奴才的语气,周玉柔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盯着妙菱,毫不客气的道,“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才风光几天,就忘了自己是谁是吗?别忘了,如果不是我,你根本没有今天!”
妙菱面露惶恐,连忙说,“夫人,您这可真是误会了我呦!我怎么敢对夫人不敬呢!我只是看老夫人这么大岁数了,就算您是夫人,可毕竟也是晚辈,在老夫人面前说话还是要注意些的,我真的只是好意提醒啊!”
妙菱是奴婢出身,本就什么招都使得出来,也没有丝毫压力,更别说,她还在周玉柔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周玉柔的手段也学了个七七八八,知道周玉柔在意的是什么,句句都往她心窝子上戳。
周玉柔狠狠攥起手,瞪着妙菱,骂道,“小贱蹄子,你说谁不敬呢?你再说一遍?!”
妙菱像是说错了话一样,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好了!”老夫人见她们俩又吵闹起来,只觉得脑袋嗡嗡的,恨不能晕倒,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又强撑着精力,看向周玉柔,开口道,“周氏,今日叫你过来,确实是有一件大事,这事关我们苏家的后代,你作为当家主母,一定要担起这个责任来。”
周玉柔一听,就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苏家的后代,难道说妙菱有孕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进她的脑海中,就听到老夫人沉声道,“妙菱昨日让大夫看过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月余,咱们苏家总算又要添丁进口了,周氏,我岁数大了,恐怕顾及不到妙菱的起居饮食,你身为当家主母,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让这个孩子有半点闪失,知道吗?”
老夫人何其精明,她早就料到周玉柔要是知道了妙菱有孕,一定不会让妙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所以才故意让她来负责这个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就是她周玉柔照顾不力。
周玉柔咬着牙道,“老夫人,妾身不过一个女人,哪里能方方面面的照顾到?妙菱有孕是喜事,妾身自然要尽力照顾,但是这孩子能不能留住,与她的身体也有许多关系,岂是妾身能说了算的?”
她并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