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絮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有四十万两银子。”
“你从哪弄的这么多钱?”周玉柔被口水呛到,她目光审视的看着苏絮,似乎是在怀疑,顿了顿,嘲讽的笑了声,道,“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她看着苏絮那副样子,心里对这个猜测更加笃定了,没错,如果苏絮有这些银子的话,那她一定是偷来的!
如果不是偷来的,她怎么可能弄得到这么多银子?
周玉柔眼神越加的嘲讽和鄙夷,她想要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落一落苏絮的面子,这段时间,苏絮在府里肆意张扬的,仿佛眼里根本就没她这个当家主母一样,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苏絮的错处,还当着老夫人和苏少卿的面,她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周玉柔脸上挂上了一副虚伪的笑脸,正要阴阳怪气的开口,却不料就在这个时候,苏少卿却是先她一步道,“絮儿竟然有这么多银子!这可解了咱们苏府的燃眉之急啊!周氏,你给我闭嘴,别再胡说八道!如今絮儿有银子,赶紧拿出来接济府里才是,你管絮儿银子是怎么来的呢!”
周玉柔所有的话一下子就被堵了回去,她双手紧紧攥成拳,瞪了苏少卿一眼,可是苏少卿欢天喜地的,哪里注意的到她?
苏少卿走到苏絮面前,拉起了苏絮的手,一副慈祥父亲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开口道,“絮儿,你也知道父亲如今缺钱用,咱们府里也快揭不开锅了,你既然有那么多银子,就拿出来贴补一下家里吧,你还小,要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你说是不是?再说了,苏府要是没落了,就算你拿着银子,以后又能落得了什么好呢?还是把银子拿出来,父亲替你安排一下吧。”
他的语气和姿态都那样亲昵和蔼,仿佛这段时间他和苏絮的隔阂根本就不存在一样。苏絮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父亲。”苏絮笑了一下,开口道,“四十万两银子,絮儿可以拿出来,但是絮儿有一个要求。”
苏少卿连忙道,“你说,什么要求?是换院子还是要往房里添什么东西?还是婢女不够用了?你告诉父亲,只要你把银子交出来,父亲都替你解决了。”
苏絮笑着摇了摇头,淡声道,“我既然手里有银子,需要花银子的事自己去做便好,不牢父亲费心。”
她这话相当于直接给了个苏少卿没脸,苏少卿话说的好听,却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用她自己的银子,给她花一点钱,却想着借此骗去她四十万两银子,真当她苏絮是个傻子吗?
苏少卿听了苏絮的话,眉头皱了下,他在苏絮面前一向作威作福的惯了,哪里愿意听苏絮这样说话,要是平常他早就教训苏絮了,但是现在看在她手里有银子的份上,他还强撑着耐心。
“那絮儿想要什么呢?”苏少卿看着苏絮,依旧一副好说话的慈父模样,循循善诱道,“絮儿,你可不能要求太过分了,你要知道,父亲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苏府的未来。”
苏絮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目光直直的看着苏少卿,轻声道,“絮儿要的很简单,只要父亲将这座宅子给了絮儿,那四十万两银子,絮儿自然就可以拿给父亲。”
这话一出,仿若一石激起千层浪,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苏少卿的脸色也难看极了。
倒是周玉柔,仿佛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得意洋洋的,挖苦道,“你们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絮儿,你可是咱们苏府的嫡长女,你父亲跟祖母向你要些钱,你就是这样提要求的吗?你怎么不直接说你想把我们所有人都赶出这苏府,一个人霸占这院子得了!”
周玉柔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苏絮张口就要这个苏府,老夫人和苏少卿绝对不会同意的。
所以根本就对她形不成任何威胁,周玉柔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现在当然是能隔应苏絮就努力膈应。
林芊与开口道,“絮儿,你怎么能提出这种要求呢?咱们做子女的,无非就是为了父母,家族,能够长盛不衰,祖母如今年纪大了,父亲又遇到了难处,你作为府里的嫡长女,既然有钱就该直接拿出来,怎么能跟父亲提要求?而且还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要求!你这样多伤父亲的心啊!”
她这一番话说的极为漂亮,一下子就让苏少卿的脸色更难看了,既表了孝心,又踩了苏絮。
苏絮却是根本就不上这种当,林芊与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心机稚嫩的她都懒得去搭理。
她只是微微一笑,道,“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有四十万两银子,自然要把这银子发挥最大的用处。芊与你说的不错,我是苏府人,是该为父亲排忧解难,但是父亲这两个月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败光了家产,败光了我们姐妹俩以后的嫁妆,还败光了祖母的体己银子,父亲的做法,实在不能让我放心的将这四十万两银子交到他的手机。”
她说到这,看向老夫人,轻声道,“祖母,絮儿也不是想要霸占苏家,更不是想要将你们赶出去,只是四十万两银子总归不是个小数目,父亲就这样拿去,絮儿实在不能放心。万一这些银子父亲用完了,再去变卖咱们苏府的宅子呢?从父亲以往的做法来看,他是做的出来的。絮儿也是苏府的孩子,还能真的要害苏家人不成?”
她这话听在老夫人耳朵里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老夫人心里也起了一些计较,确实,她这好儿子如今连变卖家产的事都干出来了,等这些银子花完了,还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但是这毕竟不是小事,老夫人也没有当即表态。
苏絮知道他们心里各怀鬼胎,但她并不担心,横竖她手里有钱,而苏家缺钱。他们想要钱,只能答应她的要求,有理的也好,无理的也罢,没有钱的这些人,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她宰割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