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锦唯一脸的阴郁,看着那个宫女,问道,“这就是你们主子的办事能力吗?不是说好会把他们都除掉吗!”声音被刻意压低,却还是不能忽略声音中的那股怒气,似乎想把面前的那个宫女撕成碎片。
除掉?吴鹤闲的心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这次在猎场里各处的巧合让他早就在怀疑,是不是有内鬼,居然可以那么快的知道他们的行动,以及结果并且针对结果去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他怀疑的人是祁云澜,只是队伍祁云澜能够在皇家卫队里总有那么多的探子很诧异,还在纳闷是祁云澜的渗透能力太强还是皇家卫队已经毫不严密了,如果在皇宫中有人在暗中帮助祁云澜,那这些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
吴锦唯眼里满是戾气,他给祁云澜贡献了这么多的眼线,没想到就留下了这么一个结果!不是说好会让吴鹤闲和皇上在这场计划里都消失吗?为什么他看到的一个比一个活得好,甚至吴鹤闲还活蹦乱跳的。
宫女被吓得瑟瑟发抖,她只是来替太子传个话,可不想就这么招惹上杀身之祸。
“滚吧,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知道了,改天,一定登门拜访!”吴锦唯将那宫女一掌推倒在地上,丝毫都不怜香惜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宫女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听到他的话之后连忙站起来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
吴锦唯转过身来,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不知道这样的一副嘴脸骗过了多少人,吴鹤闲站在阴影里,月光打在吴锦唯身上,仿佛是不沾人间烟火的谪仙,却不知这一副皮囊后面装的是怎样肮脏的一个灵魂。
吴鹤闲站在原地,看着吴锦唯走远才站了出来,他怀疑吴锦唯与祁云澜暗中勾结,策划了这样一场行动,他们在猎场中遇到的炸药,狙击枪,武器都是由祁云澜提供的,但是实施行动的人,恐怕少不了吴锦唯的帮助。
吴鹤闲知道,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徒劳,他往前殿走去,在揪出吴锦唯和祁云澜之前,他要先去前殿看看父皇怎么样了。
前殿的人众多,不禁各宫娘娘和大臣在这里侯着,宫女和太监们也都在此等候着,宫女们一盆一盆的往外端着热水,水都被染成了红色,看来父皇流了不少的血。
吴鹤闲的太阳穴一阵跳动,父皇不会伤的很重吧。
见到九皇子走过来,宫女和太监们都纷纷向他行礼,迅速引起了殿前站着的娘娘们的注意。
宁妃娘娘冲过来,对着吴鹤闲一阵检查,从头检查到脚,看到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鹤闲,你既没受什么伤,为何回来后还不赶紧来见我呢,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宁妃娘娘的话里一半是埋怨一半是担心。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没有人比她更心疼。
吴鹤闲站在宁妃面前,低下了头,放缓了语气说道,“母妃,我已经派人来报过平安了,您放宽心就好啊。”母亲是在担心他,吴鹤闲自然也懂得,只是,自己有时候免不了要涉身一些危险之中,他不希望母亲每次都要为自已一直担忧。
“我知道,你派回来报平安的人我见到了,只是,还是免不了为你提心吊胆。”宁妃说道,一向年轻的面容好像一夜老了不少,看起来很是虚弱。
吴鹤闲扶着宁妃往前走着,抬头看见五哥也到了,正站在皇后身边,七哥正站在殿门前,大家都一脸焦急的等待着,吴鹤闲开口问道,“父皇现在的情形怎么样了?”
情况好像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好,难道父皇伤的很重吗?
吴鹤闲的眉头微微皱起,五哥和七哥本来没有来参加这次除夕狩猎的,现在也都赶了过来,谁也没想到,一场除夕狩猎会演变成现在的这般模样,一场除夕狩猎本来是为了高兴一下的,没想到却招惹出了这么多的麻烦。
宁妃的眼里有着心疼,她看着大殿的方向说道,“你父皇伤的不重,不过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一盆一盆的热水往外端了多少,都没有把血止住。”宁妃的字字句句都向一把刀狠狠的扎在了她自己身上,虽然总是与他闹别扭,但当皇上真的躺在那里,除了自己,没人知道她有多心痛,毕竟,也是曾经爱过的人。
吴鹤闲将宁妃的手轻轻握住,安慰道,“父皇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会没事的,您就不要太担心了。”他看着大殿里进进出出的宫女变少了些,难道是血止住了?
吴鹤闲问道,“既然太医束手无策,那此刻里面的人是…?”难道这世界上还有别的人可以治愈枪伤吗?
宁妃回答道,“是五皇子带来的人,据说是什么神医,皇后家里一直养在家里的神医,他来了之后,皇上的血确实止住了不少,只不过还是断断续续的有血水被端出来。”宁妃看过那个神医,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靠谱,但此刻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神医?”吴鹤闲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在想这两个字,什么样的神医,他为何连听过都没有听过,难道皇后家的势力已经这么强了?
皇家其实比一般人更注意健康,而这神医居然没有被皇家发现变成太医,看来这皇后定是用了不少手脚。
皇后此刻看到宁妃和吴鹤闲走过来,露出不屑的神情,走过来对着吴鹤闲说道,“亏得你父皇平日里最担心你,没想到你父皇出了事,你却是最后一个到的。你五哥和七哥听到皇上出事了,都连忙赶过来的,你呢!居然这么晚才到。”
吴鹤闲的眼里有些不耐烦,他看着皇后说道,“猎场里那么多的危险可都是我保护父皇走过来的,那时候五哥又在哪里呢?”吴鹤闲平日里看她是皇后,所以卖她几分面子,可就不代表着他没脾气,把他当做软柿子来捏,皇后也太没眼光了。
五皇子见母后吃了瘪,连忙走过来,面带责备的对着吴鹤闲说道,“鹤闲,父皇是为了你才进了猎场的,猎场里那么多的危险,父皇为了你都毫不犹豫的进去了,你不感恩也就罢了,母后不过说了你几句,怎么还对着母后撒气呢?”
言语之间都表明着自己的温逊懂事,和吴鹤闲对父皇不管不问,对母后顶撞出口形成了对比,就连殿前没有进入猎场的许多大臣都对着吴鹤闲露出了不快的目光。
九皇子为人乖张是众所周知的,可不该这么没有礼数不懂教养。
五皇子见周围的人都对着吴鹤闲露出不快的目光,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又继续说道,“鹤闲,你已经不小了,该懂些事儿了,不能再因为父皇对你的纵容就对自己太过放纵了。”几句话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对着不懂礼数的弟弟谆谆教导,苦心劝诫的好哥哥形象。
吴鹤闲看着五皇子那张伪善的脸,就觉得恶心,絮儿常说这样的人是什么来着?
绿茶?没错,就是绿茶,五皇子现在在吴鹤闲心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