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娩转回头来再看看钱紫阳,看他脸上的表情,再想想刚才他的反应和表现,她有些明白了。在家乡之时,她也是乐善好施之人,曾有一段她总在府前给无家可归的乞丐和穷苦人家赠些稀粥和馒头,但后来娘亲不让了。她问为何,娘亲说因为公主也在福源寺前施善,她在府前施善是撞了公主的脸面。她赠十锅粥,公主得赠二十锅,她赠二百个馒头,公主得赠五百个。要赠得多不算,还像是被她逼着赠的,太不合适。
从那时起她便不能在府前施善了。其实她有点明白,又不是太明白。如今她捐这十元,事情虽与当初不同,她却觉得似乎是一样的道理。说不出的道理,教她不甚欢喜。
“你喜欢吃布丁?”一个男子声音在旁边响起,苏娩转头看,吓了一跳。赶紧往钱紫阳身边躲。顾北溟不在,钱紫阳哥将就用一下。
钱紫阳受宠若惊,这是怎么了?眼前这人他认识,顾子溪,华德的太子爷,这酒店还是华德旗下产业。他认识苏娩?
“我特意给你拿的,不吃吗?”顾子溪看见苏娩小鹿一样的躲就有些失笑,她真是又漂亮又可爱。这发型衣服很配她,不过居然穿裤装还参加晚宴,真是标新立异。
钱紫阳替苏娩接过了,把布丁递给她:“快谢谢顾先生。”
“谢谢。”其实苏娩不想说,但周围有别人,而且刚才她给钱紫阳哥丢脸了,现在她想表现好一点。
顾子溪听得那声软软的谢心里很是舒服,正想再说点什么,后面有人叫他。他回头看,冲那人招了招手,再转回头来对钱紫阳和苏娩说:“不好意思,我先离开一下。回头再聊。”
钱紫阳客套回应,看顾子溪走了还要回头再看苏娩一眼,可苏娩早背转身看别处去了。
“怎么了?”钱紫阳问她。苏娩摇摇头,把手上的布丁递给钱紫阳。
看上去很好吃,居然不吃。钱紫阳接过来,自己吃。“怎么认识他的?”他很好奇。
“那天顾北溟带我去吃饭,遇到过他。”
“我也认识他,人还不错,你干嘛躲?”
“人怎么会不错。”苏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起了个大逆不道的名字。”还拦着不认识的姑娘说话,还特意说他那有悖伦常十恶不赦的名字,这是何意?
“大逆不道的名字?”钱紫阳吞下一口布丁,完全不能理解,顾子溪这名字很正常啊。
“他,他,他叫奸,奸母死。”苏娩觉得难以启齿,但事实真相一定要告诉钱紫阳哥。
钱紫阳塞一口布丁进嘴里,然后脑子才把苏娩的话回过味来了。
“噗……”一个把持不住,他被呛到了。喷出的布丁渣祸及旁边一个服务生,离得近的两边淑女大惊失色跳得远远的。
钱紫阳很想钻到地底下去,苏娩啊苏娩,钱紫阳哥跟你没有仇啊。一旁的服务生很有眼力地赶紧递了纸巾过来,又跪下火速用抹布擦了地板,那位被喷到身上的服务生也飞快地退下清理去了。
钱紫阳丢脸丢到太平洋,简直比那十块钱效果还好。
一抬头,顾北溟正站他面前,瞪着他看。
“老大……”这个时候抱着老板哭诉可以吗?他实在干不下去了,这重任托付给别人可以吗?
“你搞什么鬼,稳重一点,不然苏娩站你旁边会很丢脸。”顾北溟丢下这一句,转头嘱咐苏娩多吃多喝好好玩。
钱紫阳那颗想哭诉的心顿时死了。呜呜呜,果然资本家都是冷血的。到底是谁害谁丢脸的,苏娩你快告诉老大啊。
苏娩在一旁还真的说了。她说她捐了十块钱。顾北溟夸她有爱心,回家就会给她身上多放钱。她说她又看到那个奸母死了,顾北溟说不能因为人家名字没起好就歧视人家。这对话全程从容淡定,顾北溟拿着的酒杯都没晃一下。
钱紫阳看得那个气,太不公平了。哼,一定是冷血造就的冷静,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接着顾北溟让苏娩去拿东西吃,苏娩去了,顾北溟转脸回来对着钱紫阳,已经换了一副后爹面孔。“我得去应酬了,你要好好看着她啊,她不懂事,你得多照应,别顾着看美女,搭讪什么的,留着以后多的是机会。”
钱紫阳也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拜苏娩所赐,他丢人成这样,还搭讪美女呢,他都没这个脸。
“我没看到什么特别出众的男生,如果有人来搭讪苏娩,你得过滤一下。不许留电话,不许定约会,让他们有什么想法先联络我。”
“哈哈,你又调皮捣蛋了,一会人家笑话你。”在把少女丢回给家长之前,急中生智是必须的。他钱紫阳是什么人啊,危机处理高手,这种算小Case。一边脸含笑解着围一边自我鼓励一下。
苏娩愣了愣,她没有调皮捣蛋啊,她很认真的。“虽然少点,但总归是一番心意。”她认真解释。
“好了,知道你是想说积少成多,大家都别客气的意思。”这种时候就别说话了少女,你让哥怎么办,钱紫阳继续笑着,把苏娩带开是眼下最紧急的事。“走走,我看到你最喜欢的布丁了。”伸手去拉她手腕,碰到的那一刹那,忽然想起顾北溟说过别碰她她会打人的话。
但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他没敢用力,只是轻轻碰到她的衣袖腕围,不会这样就给他一个过肩摔吧。
苏娩僵了一僵,但没躲没推,她若无其事地抽出手,“好,我们过去吧。”
听话地跟着钱紫阳走到放食物的长餐那,见他停了脚步,这才小声问:“我刚才闯祸了?”她不明白,她真的只是想表表心意,帮助受苦的小孩子,她愿意的。不是有钱就能捐吗?她身上只有几张零钱,她是小气了没全捐出去,但十元已经是她最大面额的,她没钱,少捐点不可以吗?
钱紫阳还没组织好语言,这该怎么教育呢。闯祸算不上,丢脸而已。但在这样的场合,丢脸是件严重的事。捐多捐少本来没关系,确实只是心意,但在这社会里,某些层面某些场合,不够“份量”的心意会被人看轻。他们山里人单纯,不讲究这个,大概不好说得通。
“也没什么,就是大家不捐现钞的,你也看到了,都是写好了支票。”钱紫阳觉得还是留给顾北溟来教育吧。
苏娩回头看了看那些捐款箱,箱子做得小巧精致,金底托盘水晶罩面,刚才她投十元的那个箱子,已经看不到她的十块钱了。苏娩眨了眨眼,也许是被后面投的什么票压住了吧,又也许,被拿出来了?
苏娩转回头来再看看钱紫阳,看他脸上的表情,再想想刚才他的反应和表现,她有些明白了。在家乡之时,她也是乐善好施之人,曾有一段她总在府前给无家可归的乞丐和穷苦人家赠些稀粥和馒头,但后来娘亲不让了。她问为何,娘亲说因为公主也在福源寺前施善,她在府前施善是撞了公主的脸面。她赠十锅粥,公主得赠二十锅,她赠二百个馒头,公主得赠五百个。要赠得多不算,还像是被她逼着赠的,太不合适。
从那时起她便不能在府前施善了。其实她有点明白,又不是太明白。如今她捐这十元,事情虽与当初不同,她却觉得似乎是一样的道理。说不出的道理,教她不甚欢喜。
“苏娩,你喜欢吃布丁?”一个男子声音在旁边响起,苏娩转头看,吓了一跳。赶紧往钱紫阳身边躲。顾北溟哥不在,钱紫阳哥将就用一下。
钱紫阳受宠若惊,这是怎么了?眼前这人他认识,顾子溪,华德的太子爷,这酒店还是华德旗下产业。他认识苏娩?
“我特意给你拿的,不吃吗?”顾子溪看见苏娩小鹿一样的躲就有些失笑,第二次见面了,她真是又漂亮又可爱。这发型衣服很配她,不过居然穿裤装还参加晚宴,真是标新立异。
钱紫阳替苏娩接过了,把布丁递给她:“快谢谢顾先生。”
“谢谢。”其实苏娩不想说,但周围有别人,而且刚才她给钱紫阳哥丢脸了,现在她想表现好一点。
顾子溪听得那声软软的谢心里很是舒服,正想再说点什么,后面有人叫他。他回头看,冲那人招了招手,再转回头来对钱紫阳和苏娩说:“不好意思,我先离开一下。回头再聊。”
钱紫阳客套回应,看顾子溪走了还要回头再看苏娩一眼,可苏娩早背转身看别处去了。
“怎么了?”钱紫阳问她。苏娩摇摇头,把手上的布丁递给钱紫阳。
看上去很好吃,居然不吃。钱紫阳接过来,自己吃。“怎么认识他的?”他很好奇。
“那天顾北溟带我去吃饭,遇到过他。”
“我也认识他,人还不错,你干嘛躲?”
“人怎么会不错。”苏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起了个大逆不道的名字。”还拦着不认识的姑娘说话,还特意说他那有悖伦常十恶不赦的名字,这是何意?
“大逆不道的名字?”钱紫阳吞下一口布丁,完全不能理解,顾子溪这名字很正常啊。
“他,他,他叫奸,奸母死。”苏娩觉得难以启齿,但事实真相一定要告诉钱紫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