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虽然苏娩还是觉得挺该打的,但她听奶奶的。
“好了,这次是我们领域不对,阿溟,把给苏娩上课的那个防身术班给徐公子也报上,学费我们领域负担,聊表歉意。下次再有这种误会的情况,徐公子也好知道怎么应付。”顾岱山说道。
天旗的几个人闻言都大怒,徐言畅更是忘了要装柔弱。这是讽刺他耍了流氓还打不过个小姑娘吗?
“好了,好了,没事了,大家跳舞吧,给我楚伟国个面子,吃好喝好。”楚伟国作为活动主人家出来打圆场,阻止了徐言畅想发的脾气。周围人附合几句,纷纷散了。
徐言畅远远回头瞪了苏娩一眼,顾北溟在苏娩旁边看到,给他瞪了回去。
“你们顾家够护短的啊。”楚易瑶笑嘻嘻。觉得这情况挺有趣,可惜没看到苏娩是怎么揍人的,好像挺刺激的啊。
“谢谢。我从来不乱宠她的,要求严格着呢。”
“噗。”楚易瑶喷笑。这种嘴里说着我家孩子多讨厌多烦人但是脸上摆上一副我家孩子全世界最可爱的家长嘴脸太好笑。
这天晚上,顾北溟把苏娩带回家后跟她沟通了一下这晚表现的情况。
“那十块钱也不能怪你,是我没提前跟你说清楚不用表现爱心,我和我爸还有钱紫阳代表领域三家公司捐了不少,所以你不用捐。还有就是你总不用单独外出,所以我也没留意到要给你身上多放钱。所以不怪你。”
“嗯。”苏娩认真听着。
“打人的事确实是你做得不合适,那种场合,很容易落下话柄,如果被有心人放大了,会传出许多不好听的,后续会有麻烦。但也不能全怪你,是我只教了你不理、骂人和揍人三种方法,你不理人家不放过,你又笨不会骂人,所以只剩下最后一种了。下回就用我妈教的那个,大声喊几句。”
“那样不丢脸吗?”苏娩不太认同。她爹曾说过,战场之上,能求和停战的原因永远不会是良心发现,而是一方胜出,另一方才会降。她也曾听家中丫环们说过女子受欺在街上大喊求助无人施援手,大家只是看着,最后那女子名节已毁绝望投河。在她家乡,若是陌生男子阻了女子出言调戏,那是可以扭送官府施杖刑的。
这里很不一样。这里许多事的尺度大得匪夷所思,大家对伤风败俗无理无耻视而不见,她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可有些她真的不能忍。
“嗯。其实也丢脸,但也许对方更丢脸。这个要视情况灵活运用。你看今天那个徐言畅,大家一围过来他就马上装可怜,这样他就成了弱势的一方。大家很自然地会偏帮他。一个大男人被小姑娘打了不丢脸吗?当然丢脸。只是丢了小脸面保住大脸面,这里的人很会玩这套的。你也不能太吃亏。”
“徐言畅是何人?”
“就是今天你揍的那个。”
“哦,他说他叫贼生来着。”
“贼……”顾北溟差点被一口气噎着。“这些是英文名,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是另一国的语言,你不懂,所以听岔了。下回人家跟你说话,你让对方跟你说中文名。”
“行。”顾北溟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像今天他拉你,你揍了他,然后你要马上装可怜,比如手腕被拉疼了什么的。两边都受伤,看上去你就像正当防卫,这样其他人就不好偏帮谁了。”
苏娩傻愣愣,这是让她扯慌吗?
苏娩的眼神让顾北溟有些心虚,怎么了,撒谎不行吗?人人都撒谎啊。那徐言畅精神得不像话还装成重伤的样子,就是用这招啊。嗯,顾北溟问了问自己正直的心,正直的心回答他这样撒谎做戏完全没问题,这属于正义的谎言。
“对,有些时候你要达成目的或者保护自己,就得这样做。只要不是用来做坏事,害人就行。”
是这样吗?苏娩颦了眉头。
“好了,今天就这样,明天我要出门,后天回来。明天一早送你去顾庭树家,你住一晚,后天我去接你。”
“可是……”苏娩张了张嘴。
“怎么?”顾北溟笑了笑,揉她脑袋,现在揉她脑袋她不会抗拒了,弄得他揉得很上瘾。“你要学会自己独立自主啊,不能离了我就不行。我后天就回来了。”
顾北溟睡得并不踏实。
他做了一个梦。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是梦。他在亲吻一个女人,迷迷糊糊,然后他脑子里似乎有个念头,这是谁?可这个念头很快过去。画面有些跳针,对于梦中的他来说不影响,等又有感觉反应时,他已经把那女孩压在了身下。这时候脑子又在问,她是谁?他不知道,又好像知道。可是不应该啊,他明明记得他现在没交女朋友。他虽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但也自认洁身自好,从不乱搞男女关系,从来没有跟非情侣关系的人亲近。所以,身下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梦中的他看不到,当然脑子里的疑虑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是梦,他的脑子一点都不清醒。他就记得他一直吻她,她的味道很好,舌头很软,气息迷人。他没看到她的样子,他只是吻着她,抚摸着她。
她也没有说话,只娇软的喘息。她身形娇小,与他甚是契合。他在她身上驰骋,感觉全身绷紧,力量贲张。感觉好得不得了。他压到了她的长发,于是他侧躺下来,拔开她的长发,亲吻她,身体没有离开,他用手指拨抚着她的发,发质很好,顺滑柔亮。他顺势压住她的背,抚摸着,她的皮肤细嫩,触手软绵,尤如少女。他掌上用力,将她的胸挺了起来,然后低头吻住。用脸颊蹭了蹭那一方柔软,他似叹似笑:“苏娩啊,都跟你说过,会长大的,你看,没错吧。”
那女孩没应声,但顾北溟忽然吓到了。
苏娩?!
顿时醒了。
床上只有他一人,在酒店里,没有什么姑娘,只有他一人。
顾北溟大喘气,一身冷汗。
苏娩?!
是梦,竟然是梦!
还好是梦!
顾北溟缓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身上粘粘的很不舒服,他揭开被子,习惯裸睡的他身上只穿一条小裤,此时已经狼狈不堪。他骂了好几句脏话,慢吞吞地起了身去浴室冲洗。
冷水从花洒中喷出,淋在了他的身上,顾北溟冲了好一会,终于确认自己确实清醒了。真是太见鬼了,怎么会这样。嗯,一定是他空窗期太久了,他确实很久没有谈恋爱了。
所以他一时不察,才做了这样的梦。顾北溟抬了头,让冷水冲到脸上。没关系没关系,男人嘛,这样证明他很健康。只是最近身边没对象,只有苏娩围着他转,所以梦里的频道才弄错了。没关系,没关系。
顾北溟在浴室里冲了半天才出来。
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再看看手机,居然黑屏,电彻底没了。
顾北溟坐在床边发呆,精神不太好。他应该出去找个充电器,不然苏娩给他打电话他接不上了。不不,不止苏娩,他电话很多的,其他人找他也找不到了。他还应该去找找高拓,确认一下下午潜水是几点,他饿了,还应该去餐厅找饭吃。可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动。
苏娩啊苏娩。
等等,他忽然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他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