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层梦境中，楚潇湘在电视机里听到过“猫步”，也知道猫步是个什么样子。

但梁柱这个小太监，为什么会知道深层梦境里的东西？

如果要解释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躲在梦境中的、带着邪恶诡笑的那个梁柱，与眼前这个笑容谦卑的“小柱子”，其实是同一个人！

现实中的小柱子根本就不是什么邪灵附体，而是他自己在操纵着梦境中的一切。

想着自己在梦境中被对方肆意陵辱的场景，楚潇湘微微脸红，同时泛起一个不可抑止的念头：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太监？

楚潇湘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己被困在深层梦境的时候，现实中的躯体一直躺在牀上。

如果小柱子真的不是太监，那这么长的时间，他肯定会做出让人恶心的事情。

可是自己依然是完璧之身，说明这家伙就是个小太监，只能在梦境里一逞雄风而已。

梁柱要是知道楚潇湘从一个“猫步”就推测出这么多东西，估计会郁闷的用头撞墙的。

几个人在街上走着，公主看什么都好奇，楚潇湘看什么都不好奇，而女帝看什么都觉得属于自己……

梁柱是很郁闷的，他本来想出来整个几万两银子花花，可是女帝这么跟着。

但愿有个人赶紧来搅局吧。

梁柱和女帝朝着太安城的西市走去。

太安城很大，东市卖的是各种好东西、奢侈品、新奇玩意。

而西市则是卖一些平民百姓的东西。

所以当年皇朝著名的女将军，就曾经有过“东市买骏马、西市买榴莲”的著名诗句。

梁柱他们来到西市，女帝的表情渐渐变得不高兴了。

和东市不同，和太安城繁华的街道不同，西市这边是真的乱糟糟啊。

那些大宗的货物堆积在那里，商人们大声嚷嚷着议价。

贩卖的东西也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玩意：劣质的、官窑废弃的铁锭，掺了沙子的私盐，各种钻空子倒卖铜器的商人。

更让女帝愤怒的是那些跪在泥水和尘埃中等待贩卖的少年奴隶。

这些少年奴隶七八岁到十几岁都有，一个个瘦弱憔悴。

年纪小点的还好，年纪大点的被绳子捆着，倒在路边发呆。

偶尔有买奴仆的人过来，像是挑牲口一样看看，然后笑笑离开，或者猥琐的问价。

朝廷禁止随意贩卖盐铁，所以私盐和劣铁成了抢手货。

朝廷也禁止贩卖铜，但是不禁止铜器工艺品，所以奸商们把铜做成粗糙的工艺品，然后贩卖出去——收购的人其实会把铜器拿去融化，做成劣质或者掺杂顽铁的铜钱，扰乱市场。

最可恨的是贩奴：女帝登基之后已经明令废除奴隶贩卖，结果在西市，奴隶贩卖依然大行其道。

对这一点，梁柱并不难理解：

奴隶贩卖是真正的一本万利，漂亮或者聪明的奴隶，强壮或者忠诚的奴隶，能卖出一个天价——因为太安城的贵族们相对仁慈而宽容，所以很多奴隶甚至在官府询问的时候，都称他们是自愿的。

但女帝觉得，这是对她极大的冒犯和挑衅。

第一次微服私访，女帝就握紧拳头、呼吸急促，快要控制不住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