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直接砸中了沈之衡的肩膀,疼得他眉头 都拧了起来,但却是不敢哼出一个字来。
“沈之衡,你养的好女儿!” 太后那冷厉的声音传来, 充满了质责。
而还跪于一旁的沈雨嫣,亦是连一个字也不敢出。明明额头上的磕伤,让她头痛欲裂,但她只能强忍着,也不敢跟沈之衡诉委屈。
见状,沈之衡深吸一口气,心疼却又斥责的瞪一眼 沈雨嫣,迈步朝着太后的方向走去,“太后赎罪,是臣教女无方。臣定当严加管教。”
“跟哀家进来,哀家有事跟你谈。”太后又是瞪一眼沈之衡,冷声道。
然后又转眸看向立于她身侧的江毓宛,拍了拍她的手前,柔声道,“去琼溪宫给你姨母请安吧,哀家再召你入宫便是。”
江毓宛很是恭敬的一福身,“是。臣女告退。”
沈之衡这才发现,这翊坤宫里,除了他的女儿,竟是还有一个江家的女儿。
眉头不着痕迹的沉了一下,眼眸里闪过一抹疑惑,太后这是何意?
“沈之衡!是不是哀家的话对你已经不管用了?”正思虑着,太后那冷冽的声音再次传来。
闻言, 沈之衡立马回神过来,迈步跟上太后的脚步。
江毓宛迈步优雅的步子走至沈雨嫣身边,弯腰扶起她,“沈二小姐,快起来吧,地方凉。还有,你这额头上的伤也不轻,得赶紧让太医诊治一下,若不然留下了疤,也是大事了。”
她说得很是友好,又笑盈盈的看着沈雨嫣,俨然一副“我欲与你交好,还请你莫推拒”的表情。
但,沈雨嫣却是直接将那扶着她手腕的手给推开了。亦是扬起一抹客气的浅笑,“江小姐的好意心领了,不劳江小姐操心。江小姐,还不赶紧去给琼妃娘娘请安, 晚了不怕琼妃娘娘不悦吗?”
江毓宛嫣然一笑,“娘娘通情达理,自不会责怪毓宛先来给太后请安的。若不然,江小姐随我一同啊,反正卉妃娘娘的卉兰宫就在琼妃娘娘的琼溪宫边上。”
这话说得可是别有深意了。
就刚刚,沈若翘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卉妃娘娘都是亲眼看见的,看到他们俩在无媒苟合”这句话,现在她却邀请沈雨嫣前往卉兰宫给卉妃请安?
这是安着好心?摆明就是在嘲讽着沈雨嫣。
果然,只见沈雨嫣的脸色一沉,阴恻恻的直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江小姐,我沈家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插手了?这可是在太后的宫里,怎么?你是想越俎代庖啊?”
江毓宛又是拧唇一笑,缓声道,“沈二小姐误会了,毓宛不敢。江二小姐莫气,本就有伤在身,这一气,更伤身。我不说了,我该去给琼妃娘娘请安了。 既沈二小姐不愿去给卉妃娘娘请安,那毓宛不强人所难。”
说完,朝着沈雨嫣行了个礼貌礼后,但是迈步离开了。
看着江毓宛的背影,沈雨嫣气得面容都扭曲了。
什么叫她不愿意去给卉妃娘娘请安?她是不愿意去吗?她若是现在去给卉妃请安,岂不是存了质问的意思吗?
该死的沈若翘,竟是把她逼至这般的境地!
太后与沈之衡在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是沈之衡出来时,脸色不是很好,那一双眼眸里尽是怒意。
见状,沈雨嫣赶紧迎上去,小心翼翼的唤道,“父亲……”
话没说完,只见沈之衡一个冷冽阴鸷的眼神射过来,吓得她立马就闭嘴不敢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