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之衡赶紧扯过外衫胡乱的套上，出门。

外门，沈雨嫣含泪站着，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和救星一般，“爹，娘正在让下人收拾东西，她说要搬去我的烟霞落。爹，你去劝劝娘啊。”

“胡闹！”沈之衡冷声训斥着，脸色一片铁青。

“爹，女儿求你了，你别再生娘的气了。”沈雨嫣拉着他的衣袖，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低泣，“爹，娘心里苦得很啊！你以为她愿意看你娶新夫人？愿意让你纳半容为妾吗？爹，娘也是没有办法啊！没得选择啊！”

“她可以不同意的！”沈之衡冷声道。

“爹，祖母决定的事情，你觉得娘能反对吗？”沈雨嫣含泪看着他，“爹，你又不是不知道，祖母对娘向来都是有意见的。连带着我，祖母也不是很喜欢。”

“现在不仅仅是祖母了，就连姐姐也和祖母意见一致。爹，娘只是你的妾而已，说得难听一点，我和娘在这个沈府连一个主子身份都算不上。我们其实和那些下人是一样的，都不过只是沈府的奴才而已啊！娘哪来的资格……”

“胡说什么！”沈之衡打断她的话，冷声道，“你们怎么是奴才了？你们是我的妻女，是沈府的正经主子。别妄自菲薄！”

闻言，沈雨嫣的眼眸里滑下两行感动的眼泪，嘤嘤的低泣起来，“爹，女儿知道，爹对娘情深，视娘为妻子。可是，祖母和姐姐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外人也并不是这么想的啊！事实就是，娘只是你的妾，而我只是庶女而已。”

“爹，娘有多难，你真的不知道。她亲眼看着你和半容……她不能怪你不说，还得强撑着答应祖母和姐姐的要求，说服你纳半容为妾。”

“甚至她们还得寸进尺的让娘去半容家提和送贴，把半容从娘家接进府里，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在娶新夫人入府之前，又纳了一个妾。而且这个妾还是姐姐的贴身婢女。”

“爹，这几天，娘过得有多苦多难，女儿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爹，你就别再责怪娘了，她也是没有办法啊！爹，女儿求你了，求你心疼心疼娘，别让她再被人欺负 着了。”

她撕心裂肺的乞求着，那样子看得沈之衡一阵一阵的心疼自责又内疚。

是啊，他怎么就能责怪于如歌呢？怎么就把错都怪在她的头上呢？

她已经够难，够苦了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负她，而她却为了爱，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他。

这一刻，沈之衡只觉得自己很混蛋！有一种想要甩自己一个耳光的冲动。

然后便是一个箭步冲出偏房，朝着正屋急步而去。

屋子里，苏如歌正吩咐着下人收拾着她的衣物。

看到沈之衡进来，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朝着他恭恭敬敬的一鞠身行礼，“贱妾见过老爷。”

听着她这话，特别是她自称“贱妾”，沈之衡只觉得心沉闷的很，又很痛，就像是有刀子在划着一样。

“都出去！”沈之衡十分不悦的对着下人冷声道。

见状，下人们赶紧停下动作，离开。

屋子里只剩沈之衡与苏如歌两人。

“为什么要搬出去？”沈之衡看着她，一脸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