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衡扶着苏如歌朝着这边走来,一看到沈若翘,而且还是一副孤傲嚣张又目中无人的样子,正欲出声训斥她,却是听到这么一句话。
“大小姐!”苏如歌吓得“扑通”跪下,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来,一脸惊恐慌乱的看着沈若翘,“妾身不知……”
“混账东西!”沈之衡扶起苏如歌,恶狠狠的瞪着沈若翘,愤然道,“你想干什么?啊!还嫌家里不够乱,事情不够多吗?一回来就想抹人脖子?谁给你的胆子!你怎么不干脆连我这个父亲的脖子也一并抹了?!”
沈若翘抬眸,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沈之衡,然后又转眸看向苏如歌,不紧不慢道,“看来,苏如歌是还没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告诉父亲啊!”
“孽障!她是你姨娘,是你长辈!”沈之衡凌视着她,“你就是这般目无尊长的?”
“父亲!”沈若翘端杯,慢悠悠的,好整以暇的抿上一口,不紧不慢道,“你也说了,是姨娘。你见过谁家的姨娘被称之为长辈的?看来,女儿之前跟父亲说的话,父亲都没有往心里去。既然如此,那女儿不介意现在再说一遍的。 ”
放下手里的茶杯,就这么噙着端庄优雅的浅笑,不疾不徐道,“姨娘,称之为妾。既是妾,那便是仆,是奴。自古何来奴仆称主的道理?父亲若是想让苏氏成为沈府的主人,那得先把苏氏扶正了才行。”
“扶正”两个字, 不仅刺激着 苏如歌,更是刺激着沈之衡。
因为太后有言,苏如歌这辈子都不能被扶正。
“孽障!”沈之衡恶狠狠的剐视她,那样子,真是真不得将沈若翘给生吞活剥了。
“父亲,容女儿再提醒你。”沈若翘不紧不慢道,“慎言!孽障这两个字,可不是随意能说的。若女儿是孽障,那父亲是甚?祖母又是甚?大孽障?老孽障?”
“你……!”沈之衡被她气得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亲,女儿现在不仅仅是你的女儿, 更是晋王爷的未婚妻。”沈若翘不紧不慢道,“因为女儿还未正式进皇家的门,所以现在女儿还对父亲行礼。但,若女儿进了皇家门,莫说父亲,就是祖母见着女儿也得行礼了。”
“父亲, 你一口一个孽障的唤着女儿,可是觉得皇家在你眼里,也不过如此?”
“你……你……”沈之衡竟是被她怼得无言以对,只能一脸气愤的瞪着沈若翘。
眼前的沈若翘,竟是让沈之衡莫名的产生了一抹惧意。他的脑子里闪过的是前些日子,亦是这般嚣张与他狂对的沈若翘。
可是,明明这段时间来,她又是一副小心谨慎,无欲无求的样子。
甚至都让沈之衡以为那一日之事,不过是他的虚幻而已。
沈若翘还是以前的那个沈若翘,还是如以前那般,如一个透明一般存在的沈若翘。
可是现在,她又来了这么一出。不仅无视他这个父亲,更是搬出了自己准晋王妃的头衔来压他。 偏偏他还只能被压到。
正如她所言,若是等她进了皇家门,别说是他这个父亲了,就是老夫人见着她,也得行礼了。
苏如歌见着如此嚣张的沈若翘,心里别提多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