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就这么摆于那个盒子里,卉妃惊得跌坐在地上。
她就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脸色惨白惨白的,额头上的汗,一颗一颗的滚下来。
甚至于,这一刻,她都感觉不到伤口的痛意。
她很清楚,这一条手臂是谁的。
“怎么?卉妃不喜欢朕赏你的礼物?”慕容傲天端坐于椅子上, 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不紧不慢的问着卉妃。
“臣妾有罪,臣妾该死!请皇上赐死!请皇上赐死!”卉妃重重的磕着头,“咚咚”的,一下一下,几乎将自己的头都磕破。
“卉妃救太后有功,怎么就有罪了?”慕容傲天一脸正色道,“朕向来是赏罚分明的。”
卉妃继续重重的磕着头,“臣妾有罪,臣妾该死!这一切都臣妾一个人的罪过,还请皇上饶过沈家,臣妾愿以死谢罪。”
“朕说了,卉妃有功!”慕容傲天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显然带着几分不悦之色。
卉妃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完全不明白天子此话何意了。
她就这么双手伏地,额头贴地,身子瑟瑟的发抖着。
“不过若论罪,你也确实有罪!”天子冷冽的声音响起,“你打扰到了先帝,确实是该治罪的。”
闻言,卉妃怔住了,小心翼翼的抬头,一脸茫然的望着天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汐妃问元太妃要了经书,那是太妃为先帝颂经所用。 你既扰了先帝,自是得跟先帝陪罪。去汐妃那一起抄经吧。”慕容傲天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是起身离开了。
而跟随他一起来的赵定青则是将那装有手臂的盒子端端正正的放于桌子上,对着跌坐在地上的卉妃沉声道,“卉妃娘娘,别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说完,迈步跟上天子脚步,离开。
卉妃整个人软软的跌坐在地上,就这么一脸呆滞的看着那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汐妃那边,你去说一声,她知道该怎么做。”慕容傲天对着赵定常沉声道。
赵定常应着,“奴才知道,皇上放心。”
“该死的女人!”慕容傲天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么几个字,然后迈步朝着乾清殿走去。
赵定常很清楚,天子口中这个“该死的女人”是谁,除了元姑娘,还能有谁呢!
“沈府今日有何事发生?”慕容傲天突然间又问。
赵定常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确实有事。沈家的二爷回来了。”
“沈之楠?”慕容傲天微怔。
赵定常点头。
……
苓芙宫
卉妃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苓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