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悦正好走至门外,正准备敲门,却是听到屋里百里青松的话。
猛的僵住,那抬起的手更是僵在了半空中,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苏家往宫里递过牌”这句话。
她的眼眸里闪过什么,是阴鸷的,森寒的,更是递射着腾腾杀气的,当然也有一抹慌乱。
百里青松,他……怎么会知道苏如歌往宫里递牌一事?
这事当年苏如歌做得很隐秘的,若非她与苏如歌目的相同,她也不会知道苏如歌当年是抱着那样的心思。
还有,百里青松将这事告诉沈之衡又是为何?
当年因为祝君愉的事情,百里青松与沈之衡这一对原本的手足兄弟,几乎已经到了无话要说的地步,如果说用“反目成仇”来形容他们,祝君悦都觉得不为过。
可是现在……百里青松竟然把这事告诉沈之衡?怎么,他是想借沈之衡之手收拾苏如歌吗?
所以,他是已经知道了当年苏如歌设计陷害祝君愉一事了?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祝君悦猛的打了个寒颤,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来。
“母亲?”百里紫鸾扶住她,朝着她扬起一抹乖巧而又关心的浅笑,“母亲可是有何不适?”
祝君悦转眸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浅笑摇头,“无碍,扶我回屋吧。”
“好。”百里紫鸾应着,扶着她离开。
屋内,百里青松不着痕迹的朝着门口的方向斜一眼,唇角扬起一抹不易显见的冷笑。
祝君悦,等我收拾完了苏如歌再收拾你!当年君愉之事,绝对与你有关!
而沈之衡则是脸色一沉,一脸冷冽的直视着他,厉声道,“闲安侯想说什么?沈某不觉得这是笑话!还有,你最好如自己之前所言一般,好生善待我的女儿!若不然,我随时都可以把她带回沈府!”
说完,气愤的一甩袖,转身离开。
但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却是不停的回响着“皇上当年纳妃时,苏家往宫里递过牌”这句话。
递牌?递谁的牌?
自然是苏如歌的,总不至于是递庶女的。
天子四妃,除了汐妃是庶出之外, 其余三人均是嫡女。至于汐妃……那还是天子自己下旨指定的。
尽管沈之衡的心里是十分抗拒百里青松的这个说词的,但他却是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想要一问究竟的冲动。
祝君悦到沈雨嫣屋内时,苏如歌正在给她喂药。
看到祝君悦时,苏如歌是意外的。
虽说两家如今是姻亲关系,但两人却是彼此都不喜欢对方的。
就连百里文扬与沈雨嫣的婚礼那日,两人也不曾正面接触过。
上一次两人这般面对面的近距离相处还是在十八年前,一起设计祝君愉的时候。
此刻,两就这么近距离的对视着,两人的眼眸均是没有善意的。
特别是祝君悦,那眼里满满的都是嘲讽与不屑以及鄙视。
“母亲。”沈雨嫣本能的欲起身给祝君悦行礼。
这几日来,她已然是惧怕了祝君悦,而且还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