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洛凝的脸上尽是不以为然，尽是嗤之不屑。

“怎么，陈怀义没有告诉你吗？”元洛凝依旧不紧不慢道，“看来，不管是皇后的时候，还是现在的太后，都当得很糊涂啊！也是，在你还是皇后的时候，就不过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如今成了太后，不仅仅是人只是个摆设，就连脑子也只是一个摆设。”

“大胆元氏，竟然敢以下犯上，咒骂太后蠢笨！”章嬷嬷一脸气愤的瞪着元洛凝。

因为过于气愤，声音自然也就大声了一点，而她又有伤在身，且还是内伤。

只见她猛的喘着气，胸口猛烈的起伏着，甚至唇角还渗出血渍来。

“我有这么说吗？这不是你说的吗？”元洛凝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章嬷嬷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太后恨了我也有二十二年了，除了先帝对我的宠爱之外，我还有什么是非让太后恨之入骨的？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找人对我下手？一次又一次的对煜儿下手？”元洛凝一脸淡然的看着太后，冷声问。

闻言，太后一脸静默的回想着。

确实，除了这一点，她是找不出别的了。但是，这一点还不够吗？

“先帝一生有那么多后妃，一生宠爱过那么多女人，你身为他的皇后，在嫁入皇家的那一刻起，难道就不应该很明白。你必须接受他的全部，接受他所有的女人， 接受他所有的子女，做一个合格的，端庄的，得体的皇后？身为皇后，你不应该拥有自己的情爱！”

“沈碧落，你试问，你做到了吗？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后，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后！你贵为皇后时，时刻替沈家着想，想把沈家带上巅峰。你贵为太后时，亦不改野心。”

“你敢说，先帝那些夭折的孩子，没有你的杰作吗？”元洛凝冷声质问。

“哀家如何当皇后，如何当太后，无须你来操心，更不容你置疑！”太后凌视着她，冷声道。

“所以，你就怂恿安王造反？”元洛凝亦是冷漠的凌视着她，一字一顿责问，“你很清楚，安王没这个本事，齐王才是那个幕后想要夺权之人！”

“那又如何呢？”太后冷笑，“这天下，那位置，本就是能者居之！不管是谁坐上那个位置，他们都是哀家的儿子，哀家都是……”

太后不说话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眸里尽是惶恐与震惊。

见状，元洛凝抿唇一笑，“怎么？终于想到了吗？”

“不可能！”太后摇头，想要否认这个想法，“元洛凝，你别在这里混淆视听，哀家一个字也不会相信的！”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元洛凝冷声道，“我只是不想再背这个锅了而已。”

说完没再多看太后一眼，转身离开。

“元洛凝，你给哀家住站，把话说清楚！”太后大叫着，但无用，元洛凝已然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元洛凝走出殿门，朝着院子走去，打算离开。

然后整个人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