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歌整个人都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能的，她伸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觉得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他怎么可能会回府？不是被皇上贬回冀城了吗？ 不是永不得回京的吗？怎么……怎么可能出现在沈府呢？

但，不管她怎么揉眼，沈之衡都没有消失，就这么站于门口，阴沉沉的盯着她。然后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

苏如歌只觉得那朝着她走来的不是沈之衡，而是索要她命的阎王。

他的脸色铁青铁青的，眼眸森冷森冷的，甚至于她都能清晰的看到他脖子上那暴起来的一条一条的青筋。

“老爷？你……回来了？”苏如歌一脸喜悦的看着他，然后又改而换成一脸的担忧，“你怎么回来的？皇上不是不让你回来吗？你……呜……”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之衡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几乎将她整个人给提起来。

苏如歌只觉得自己瞬间就无法呼吸了，而且脖子被提拉的实在是难受。她的眼眸里尽是恐惧与慌乱，双手拍打着沈之衡，很是痛苦的说着，“放……放手！我……难受！”

“难受？”沈之衡阴恻恻的盯着她，再无任何温柔与感情可言。

此刻的他，眼里只有恨意，只有憎恨。对苏如歌的憎恨，也对自己的憎恨。

他竟是眼瞎到如此吗？被她欺骗了这么多年啊！他一直以为，她是爱他的。

当年他与君愉的事情发生后，他一方面恨透了祝君愉，一方面只觉得负了苏如歌，对不起她。

所以，他对祝君愉没有一点好脸色。明知道，那药不可能是祝君愉下的，明知道她很可能也是受害者。可，一看到苏如歌那无辜委屈又可怜的眼泪时，他便是将所有的气都撒到了祝君愉的身上。

明明她什么错也没有，可他就是将气都撒在了她身上。甚至于，每当两人之间的关系稍稍的缓和几分，苏如歌便会来一出很是委屈的诉苦。

或者是她提出两人由此结束，让他对祝君愉好一些，别让祝君愉太难过的话。

于是，他在安慰了一通苏如歌之后，便会对祝君愉一通发火。

君愉呢？她是什么表情？

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他要发火就发火，他要出气就出气。就像是那火和气根本就不是发在她身上一般。

甚至就连他要娶苏如歌为平妻，她都没有任何情绪。甚至还着手替他准备起婚事来。如果不是太后反对，只许纳苏如歌为妾，可能现在苏如歌已然是他的正妻了。

沈之衡怎么也没想到，他一心一意对待的人，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却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踏板。他只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就连之前，那么多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依然还是不愿意完全的去相信。他依然选择相信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是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