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个对她不敬的话,我不保证下一刀扎进的是不是你的胸口了!”沈之衡面无表情道,“祝君悦,别以为你是老师的女儿,我就会心软!这是你欠君愉的!”
“沈之衡!”祝君悦咬牙切齿,“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也别把自己摘干净!她的死,你没有责任吗?如果不是你纵着苏如歌对她的各种欺负,她会死吗?”
“但凡,你对她有一点的信任, 她都不会死!沈之衡,你和百里青松才是害死她的祸首!你们凭什么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的头上!我只是在帮你理了障碍而已!”
“你不是一直都不想她占着你的妻子之位吗?你不是一直想把正妻之位让给苏如歌的吗?我是在帮你!是你们的眼瞎和愚蠢,才会害死她的!”
沈之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闲安侯府,总之就是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走路跌跌撞撞的,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祝君悦说的每一个字。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他才是害死君愉的那个人。
但凡他对她有一点信任,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
所以,最该死的那个人是他才对。
天,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明明才申时刚过而已,天却是黑沉沉的。
沈之衡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压着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就这么走在大雨中,拖着两条沉重的腿,一步一步的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反正就是完全找不到方向。
不想回沈府,却又无处可去。
然后只觉得两眼一黑,“咚”的一下,倒地,不醒人事。
倒下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似是祝君愉。
她噙着一抹弯弯的浅笑,一如年少时,还在祝府那般,笑盈盈的唤他“沈兄”。
“君愉……”他轻唤一声,晕死过去。
祝君悦阴沉沉的看着还没醒来的百里青松,眼眸里尽是恨意。
然后,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一把被沈之衡丢于一旁的长刀上。
她一手捂着自己被刺伤的肩膀,很是吃力的站起,朝着那长刀走去,又很吃力的捡起。
身上的衣服,全都是血渍。就连这屋子里,亦是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她一手执刀,恨恨的盯着还倒在地上的百里青松身上,深吸一口气,做出一个决定。
一步一步朝着百里青松走去,抬手,刀尖朝着他的胸口而去。
但,就在此时,百里青松猛的睁眸醒来,一个快速的翻滚。
“哐”的一下,祝君悦手里的刀扎进地面,扎出一个小洞来。
“祝君悦!你找死!我成全你!”百里青松咬牙,一掌朝着她击过去 。
“啊!”祝君悦一声惨叫,摔倒。
长刀落地,然后只见她的脸就那么朝着刀刃落下 ……
……
沈之衡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猛的,他震惊的弹坐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君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