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怎么见到我这般恐惧?”沈若翘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惊恐中的祝君悦。
没错,让祝君悦一脸恐惧的正是突然间出现在铜镜里的沈若翘。
本能的,祝君悦双手往自己的脸上捂去。
她不想让沈若翘看到她现在的这个样子。
现在的祝君悦已然彻底的毁容了,不仅仅是毁容,更是瞎了一只眼睛。
那一日,她没有刺死百里青松,却是伤到了自己。
她的脸朝下,就那么趴在了刀上,划破了她的右侧脸颊,就连眼珠子都没能幸免。
而百里青松,则是再一次丢给了她一纸休书。当然,她再一次撕了。她是绝不会认这休书,让自己成为下堂妇的。
她就算对百里青松没有任何感情,也绝对不离开闲安侯府。她这辈子都是闲安侯夫人。除非,她与百里青鹤事成。
“姨母怎的这般不小心,竟是把自己伤得这般重?”沈若翘不紧不慢道,“在你貌美如花的时候,师傅都未曾看过你一眼。你现在成这样了,可不是更别想了?是不是连闲安侯都会嫌弃你?”
“你师傅?”祝君悦一下就抓到了她话中的重点,猛的抬头,一脸阴沉沉的盯着她,“谁是你师傅?”
沈若翘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姨母可曾想过,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闲安侯本就不喜于你,如今这样……呵!”
她低笑,那看着祝君悦的表情与眼神,全都是嘲讽与鄙夷。
祝君悦猛的站起,用仅有一只眼睛阴沉沉的盯着沈若翘,“你师傅是谁?是不是百里青鹤!”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所以,这也是沈若翘能如若无人进入她房间的原因吗?百里青鹤竟是对祝君愉那个贱人这般上心吗?竟是传授她这般武功吗?
“说!”她一声嘶吼,“你这一身武功是不是百里青鹤教的!他还教了你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啊!”沈若翘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眸一片阴鸷狠厉,“祝君悦, 你与苏如歌害死我阿娘,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呵!呵呵!”祝君悦冷笑,阴沉沉的盯着沈若翘,“那又如何呢?她就是该死!不过,害死她的可不是我,而是你父亲沈之衡与百里青松。知道沈若尘是谁的儿子吗?是百里青松!他强了你母亲!你不是想报仇吗?去啊!去找他报仇啊!”
“你错了!”沈若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字一顿,“若尘不是百里青松的儿子!”
“不可能!”祝君悦尖叫,一脸的肯定,“他是!药,是我亲手下的,人也是我亲手送到百里青松床上的。沈之衡恨她,除了太后寿宴上的那一次,从来不曾碰过她。沈之衡就是百里青松的野种!”
“他是我阿娘的儿子,是我沈若翘的弟弟,仅此而已!”沈若翘一脸冷漠道,而后眼眸里闪过一抹阴沉,“而你……很快将不是闲安侯夫人!我会让你贤名扫地!”
“你要做什么?”祝君悦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沈若翘抿唇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话落,祝君悦只觉得一股气味传来,然后两眼一黑,晕过去。
……
书院
沈若尘一早起来,便是被夫子叫去,说是有来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