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家人用过早膳,宋清君笑望着宋嫣然,眼中堆满了慈爱,“那日陈御史来府中言谢,说陈小姐十分惦念你,但她身体不好,平日无事你可多去探望。”
御史台虽无大权,但可闻风而奏,这陈濯又是御史台中最难啃的骨头,就连公侯权贵都敢弹劾。
且陈濯不好酒色不喜钱财,想投其所好结交他都难,此番有了这等机遇自要抓住,若能拉拢,日后必有大用。
宋嫣然心里清明,她擦了擦唇角,颔首随口应下,转而与金氏道:“娘亲,今日我与澜儿想与表哥还有谢公子一同去城郊游玩。”
去城郊不比逛街,女子出行自要顾及安危,宋府没有男丁,是以宋嫣然平时鲜少有机会去城郊散心。
此番恰逢金寒时回了长安,又打算放松些时日再行备考,宋嫣然便约了谢家兄妹一同游玩。
金氏自然没有意见,宋清君却抬头望了宋安然一眼,宋安然会意,忙笑道:“我也许久未见时表兄了,此番又劳他破费,为我挑选了许多礼物,我也想当面谢谢时表兄。”
金寒时甚懂人情世故,逢年过节不会少了府中任何一人的礼。
金氏闻言未多想,颔首应下,“那你们便同去吧,安然,你也去问问茹儿,省得她整日窝在院子里。”
金氏并非在意嫡庶之人,除了如长公主府那般的府邸无法领宋茹儿赴宴,其余的时候金氏也都尽量带她出去见世面。
宋安然乖巧应下,与宋清君四目相对,父女两人彼此心领神会。
她不能给宋嫣然金寒时独处的机会,宋嫣然若嫁去了金家便失去了利用价值。
……
金寒时策马来宋府接宋嫣然,待看到宋安然与宋茹儿时眼中划过一抹惊讶,旋即便被笑意驱散。
“见过时表兄。”
“两位表妹安好。”金寒时眉目舒朗,眸染笑意,温润似白玉,笑起时桃花眼会微微眯起,温柔之中又带几分随性的风流。
宋安然眼中闪过惊艳,以前只觉金寒时生得眉清目秀,不想才一年未见他竟出落得如此俊美,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她柳家的表兄。
不过很快她眼中便生出些许怜悯,纵使生得这般模样,可只凭他出身商贾日后便难有大作为了。
金寒时恍若未察,只弯唇轻声道:“几位表妹上车吧,我策马随行,若有何事唤我一声便可。”
“是。”
几人应下后,宋茹儿抿抿唇,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怯生生的唤道:“时表兄。”
金寒时驻足回身看她,温柔含笑,“茹表妹有事?”
“没,没什么,就是想谢谢时表兄送我的那些礼物,让你破费了。”宋茹儿埋着头,低声说道。
“茹表妹客气了,一家人不必在意,快上马车吧。”
宋茹儿道谢之后轻轻松了口气,这才抬步踏上马车。
宋安然眼中划过一抹嗤笑,庶女就是这般上不得台面,一些小恩小惠也值得宋茹儿放在心上。
这些年金寒时送过她不少东西,便如这次给她的东西似乎比宋嫣然还多,她也未觉如何。
倏地,宋安然心中漾起一个念头,她抬手挑开车帘一角,望见了马背上少年郎如松般的英姿。
金寒时有所察觉,偏头回望,正好看见宋安然,便扬唇对她颔首一笑。
宋安然扬扬嘴角颔首回应,眸光微微晃动。
金寒时该不会对她起了心思吧?
她抬手扶了扶鬓上的步摇,眸若秋波,她生得貌美,才学在城中贵女中可算翘楚,身份又贵为宋府嫡女,金寒时心仪她也没什么奇怪的。
宋安然唇边漫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商户之子,也配觊觎她,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