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众人还都纳闷沈流为何要单单指控宋嫣然,此番听她这般道来,心里便有了合计。
感情是求爱不成,心中生恨,身为男子却如此小肚鸡肠,着实令人不齿。
不过更无耻的是,既有龙阳之好,还去求娶人家姑娘,摆明了是让人家守活寡啊!
金家有钱无势,到时候既能花人家银子,又不能把他们如何,这算盘打得是真好!
权贵人家虽皆会为家族谋划,但如这般无耻之事也鲜少有人做得出来,一时间对永昌侯夫人母子满是鄙夷。
年轻人血气方刚,有人打抱不平道:“沈世子可不是临时起意!
方才投壶时他便故意与我们透露说是家中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两方都是赞同的,不日便要举办喜宴了,还故意引我们朝着宋三小姐的方向看,可见早有用预谋。”
说话的是华家二公子华年,丽妃的母族华家世代为将,华家子孙皆性烈如火,如今见到不公华年自要道出实情,以免无辜之人被冤枉。
“对,华公子所言为真,我也可以证明。”华年此言一出便得到了一众公子复应。
好好的一个美人儿被人欺负成这般模样,他们若坐视不理,还算个男人吗?
少年们虽皆打抱不平,但还是心思简单,这些夫人们闻言心中的猜测便却越发丰满起来。
从金氏怼永昌侯夫人的样子可看不出两家要结亲来,可若沈流又为何那般笃定呢?
方才宋嫣然也讲了,沈流曾纠缠过她,幸好婢女赶到两人才慌忙离去,可若是那婢女未到呢?是不是就要生米煮成熟饭了?
曹氏显然也听出了此意,脸色微沉,侧眸对身边的杨妈妈冷声道:“我不是吩咐人伺候宋三小姐吗,那个婢女呢?”
“夫人,奴婢在这。”人群身后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那个小婢女颤颤微微的走上前,抖若筛糠的跪在地上。
杨妈妈眼睛一瞪,狠狠叱道:“你怎么做事的?为何不留在宋三小姐身边伺候?”
“奴婢……”小婢女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奴婢是要伺候三小姐的,可是……可宋大小姐说宋三小姐要在房里小寐一下,有她陪着便可。
奴婢没有应,但宋大小姐执意坚持,还说让奴婢去花园帮她们先行寻宝……”
小婢女是悔不当初,早知道会闹出这么大的事,她绝对不会贪玩了。
曹氏微微眯眸,虽不满婢女失了规矩,但还是道:“此事虽非你本意,但你也有失职之过,下去领罚吧。”
“宋夫人,都是这婢子粗心失职,还请您不要见怪。”曹氏面露愧疚之色,实则却已将忠勇侯府从此事中摘了出去。
婢女只有失职之过,而撺掇之人却是你宋府的小姐,怎么看都是宋府与永昌侯府的事,与他们忠勇侯府一点干系也无。
金氏只觉有寒意贯穿了她的身体,她的心仿佛被人剖出,置在了冰窖之中。
永昌侯夫人却还想为自己的儿子辩白,薛泽薄唇凝笑,显得邪佞又鬼魅,“你们莫非忘了本世子是做什么的,是与不是到底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