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君今日提前回了府中,但一直待在书房里,听闻金氏几人回来也按兵不动,直到金氏派人来请。
他勾勾唇,眸中闪着掌控一切的精光。
今日在忠勇侯府出了那样的事,金氏定然没了主意,自是只能找他相商。
他并不着急,闲庭阔步般朝着海棠院走去。
现在金氏应该正与嫣然抱头痛哭,六神无主的等着他来处理。
女子名声被毁,若不想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便只能嫁给坏了她闺誉的男人。
而他已经与永昌侯府商议好,他会让金氏拿出丰厚的嫁妆陪嫁侯府,而永昌侯府便会为他引荐昭王,各取所需。
届时金氏若想让嫣然在侯府过得好,便只能仰仗他这个父亲帮衬。
宋清君嘴角弯起,心情一如今日的天空,万里无云无比敞亮。
行至海棠院门前,宋清君将笑意收敛了些许,才抬步迈入屋内。
可屋内并未见到他预料中的场景,甚是就连宋嫣然都未在屋内,反是宋安然坐在椅上暗自垂泪,听见响动便朝他扑了过来,委屈的哭泣道:“父亲。”
“怎么了安然?”宋清君心中一慌,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心下已有不好的预感。
“父亲,女儿……女儿……”宋安然泪流满面,却是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般模样,宋清君心中愈加焦急,便问向金氏,“到底出了何事?”
他满心关切着宋安然,尚未注意到金氏视线中的冰冷。
金氏语气平缓的将事情一点点道来,宋清君面露震惊,不由错愕出声,“怎么会这样?”
“不然该哪样?”金氏冷冷问道。
宋清君这才注意到金氏那满是审视的目光,那双好看的杏眸中再无往日的爱慕缱绻,冰冷的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父亲,是宋嫣然害我!”
金氏冷笑出声,脸上不复温婉,“事到如今你竟还想着攀诬嫣然,好,那你便说说嫣然是如何害你的?”
宋安然咬着嘴唇不说话,金氏则继续道:“在侯府时你便说嫣然害你,忠勇侯夫人也为你请了府医,结果如何?
你明明身体康健得很,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昭王有肌肤之亲,焉知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够了。”宋清君声音冷沉,转眸怜惜的望着宋安然,柔声道:“为父送你回院子。”
金氏拍案而起,睁圆双目狠狠瞪着宋清君,眼中满是失望与不解,“宋清君,你站住,我的话还没问完呢!”
宋清君未抬眼眸,只淡声道:“现在我没有时间与你多说,孩子是你带出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不怪你失察之过你还想如何?”
“我想如何?”金氏声音拔高,在嫁入宋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露出凶狠的神情,“我还想问你们父女两意欲何为!
她都已经及笄了,腿长在她身上难道我还能一眼不落的看着她?
倒是她,别有居心的遣散婢女,险些让沈流冲撞了嫣然,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我没有。”宋安然矢口否认,红通通的眼眶流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宋清君眉头深锁,“你有什么证据如此怀疑安然?”
“我没有证据,所以就不能怀疑她,但嫣然便能任由你们怀疑磋磨,是吗?”
宋清君冷哼拂袖,“简直无理取闹!”
金氏毫不退缩,直直的逼视着宋清君,冷声追问,“为何沈流言辞凿凿说我们两家有结亲之意,是不是你私自应下了什么?”
宋清君眼中闪过冷芒,语气越发不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你还想这般胡搅蛮缠,我觉得而们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安然,我们走。”
“不许走!”金氏上前一把扯住宋清君的衣袖,温婉娇柔的人儿此时双目泛红,眸光犹如破碎的星河,“宋清君,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宋安然一个女儿?我的嫣然在你心里是不是一文不值?
所以你便纵容她屡次伤害嫣然,甚至……甚至不惜卖女求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