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看见有人不崇拜宁王爷,反是崇拜马的,是不是有病?
而且,现在是研究马的时候吗,宁王爷怀里可还有着一个年轻姑娘呢!
即便没看清正脸,单从那清瘦的侧脸便能分辨出那定然是个美人,这么轰动的消息他们可是第一见证人啊!
薛泽刚离开锦衣卫所,便听有人来报,说是宁王在策马出城了。
薛泽漫不经心的挑眉,随口问道:“这个时辰出城?干什么去了?”
下属摇摇头,“这个暂时还不得而知,属下正派人在查。”
薛泽淡淡应了一声,抬步要走,却听下属又禀道:“不过,听守城门的士兵说宁王好像是带着一个年轻姑娘出城的。”
脚步顿住,薛泽侧眸看了过去,“年轻姑娘?”
“是,好像还是个长得颇美的年轻姑娘,与宁王同乘一匹马出了城门。”
“同乘一匹……”薛泽喃喃轻语,眸光一冷,立即道:“备马,我也要出城!”
苏钰向来不喜旁人接近他,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臭丫头,他们两个到底出城去做什么了?
……
天色越发暗了,黑暗给人一种无法掌控的未知和危险。
周遭景致飞速掠过,只见重重叠叠的树影草蔓,宋嫣然试着抬起头,极速的寒风吹得她眼泪翻飞。
“趴下。”
身后的声音并不算温柔,但宋嫣然还是乖乖听话俯下了身。
趴在马背上的少女小小的一团,像瘦弱的猫儿,可怜又无助。
平日里她张牙舞爪,总是警惕的束起满身的利刺,似乎想给人留下一种生人勿进很不好惹的印象。
她也的确是个不爱吃亏的,被人欺负了便要还回去,清冷又自立,何曾露出过这般可怜巴巴的模样。
心尖似被人拿针刺了下,蓦然一痛。
苏钰鲜少会在策马时分心,此番却看着她的瘦弱的背影,开口道:“夜煞可日袭千里,很快就能到了,一定来得及。”
苏钰似天边的冷月,即便清辉融融也依让人觉得无法触及,可在这初秋冷夜之中,这句话却如同一股暖流滋养着她那颗快要冰冻的心。
她没有应声,只紧紧咬着嘴唇,任由泪珠从眼角划过。
来得及,一定要来得及啊……
……
客房中,金氏狐疑的看着笑意稍显别扭的刘氏,又看了看摆在桌上的饭菜,蹙眉道:“堂嫂有话直说就好。”
刘氏咧嘴笑笑,干巴巴的道:“我……我其实是想给弟妹你赔个不是,白日里是我不对,不该逼着你捐香火钱。
给人赔礼自该我做东才是,但这是在寺里,我就只能借花献佛,取了饭菜给弟妹赔礼。”
见金氏满脸怀疑的看着她,刘氏不好意思的道:“海儿不是要秋闱了吗,他是一定能过的,明年还要参加春闱,我们便不打算来回折腾了。
幸亏有你们在,我们一家才有地方安顿,但一直这么待着难免捉襟见肘……”
金氏挑挑眉,明白了刘氏的来意,原是有事求她,如此刘氏这般献殷勤倒可以解释得通了。
知晓了刘氏的心思,金氏反是放心了些许。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们也不能一直伸手从弟妹要钱,毕竟堂兄的俸禄也是有限……”
金氏呵笑,还不是嫣然管的紧,否任由他们挥霍怕是也想不起来这回事。
“弟妹,金家的生意那么多,能不能给你堂兄找个体面点的事情做?”
宋家的事金氏都不想管了,但若此时开口拒绝刘氏定要絮叨,便敷衍着应下,拿起筷子道:“待我回去问问兄长的,先不说了,饭菜都要凉了。”
“好好。”
刘氏连忙点头,又是布菜又是给金氏盛汤,直到亲眼看着金氏将汤喝下,才轻轻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