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然在行宫的日子并不无聊,宁安公主与华若几乎每日都会来寻她。
宁安公主喝着酸甜可口的果茶,眯着眼睛道:“嫣然,这里的新奇东西可真不少,本宫竟都未吃过。”
便如将这新鲜水果与茶水放在一起熬煮,她先前从未听闻过,竟意外的可口,还有什么鲜果冰糕、慕斯蛋糕,皆是她闻所未闻的。
华若则端着酒盏,慢条斯理的品着,略有狭长的凤眸半敛着,“这玫瑰果酒的味道也不错,你懂得还真多。”
云嫣然笑了笑,并未居功,“这些东西都是一位小师父教我的,我不过学了些皮毛,她懂得可比我多多了。”
“那她在哪呢,你何时给我们引荐一下?”宁安公主喜欢新奇的东西,闻后眼睛晶亮的望着云嫣然。
云嫣然轻轻摇头,叹声道:“我现在也不知师父在何处。”
甚至不知她们今生还能否相遇。
毕竟当初她是在永昌侯府见到师父的,如今时过境迁因她的出现改变了太多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师父。
宁安公主闻后有些失落,那人想来定十分有趣,若能结交一番该有多好。
华若落下酒盏,启唇道:“后日咱们要随陛下去围场秋猎,嫣然可会骑马?”
大越重文武兼治,是以许多贵族子弟不仅要学四书五经,自小也要学习骑马射箭。
云嫣然摇摇头,前世今生她唯一一次骑马还是被宁王带着……
莫名又想起了那个人,云嫣然忙晃了晃头,开口道:“我未曾学过,后日我便在席上为你们助威就好。”
“没事,我教你。”华若淡淡开口,显得胸有成竹,十分自信。
宁安公主也附和道:“阿若马上功夫十分厉害,她五岁便学会骑马了,有她教你你定能学会。”
华家的世代功勋是靠沙场上拼命得回来的,是以华家儿女皆习得一身好本领。
云嫣然虽对骑虽无甚兴趣,但想着艺多不压身,万一日后若有何急事她也可策马而行,便满怀期待的应下。
送走二人后,她正想去收拾收拾东西,谁知竟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望着含笑盈盈的蒋婉晴,云嫣然只好牵起客气的微笑。
出于她自身的原因,她不是很想见蒋婉晴,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的拒绝,只得这般虚与委蛇起来。
“我先前去过玉颜阁,只觉装潢清雅别致,原来竟出自乡君之手,如此倒是难怪了。”
蒋婉晴不似宋安然那般故作清高柔弱,说话时总笑盈盈的,也很懂得如何讨人欢心,是那种与她相处会很舒服的人。
察言观色,八面玲珑,真是当家主母的不二人选。
“初见乡君便觉乡君与我颍州的一位好友有些神似,不免心生亲近之意,如今真是越发觉得乡君是个妙人。”
云嫣然弯唇笑了笑,不大自然的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日后我大概便会留在长安了,若乡君不嫌,婉晴日后怕是便要常到府上叨扰了。”
云嫣然手一抖,碗中的茶都溢了出来。
“乡君没烫到吧?”蒋婉晴关切起身。
“没事没事。”云嫣然忙掏出手帕擦拭水渍,歉意道:“抱歉蒋小姐,我要先去换身衣裙。”
蒋婉晴善解人意的道:“时辰不早了,今日婉晴便不作打扰了,后日我们随驾秋猎,届时自有得是时间与乡君讨教。”
云嫣然颔首笑笑,只笑意略显勉强。
原来她已经确定要留在长安了啊,看来应是好事将近吧。
若非嫁来长安,一个女子又怎可能抛下父母家人孤身留在这。
云嫣然落寞转身,心口处已经疼的近乎麻木了,或许她该给自己开副药了。
阿芙看得又生气又心疼,她不敢在宋嫣然面前表露,便将气都撒在了墨东身上。
“喂!能不能与你家王爷说说,看好他家小表妹,别有事没事到我家小姐眼前晃,凭白招惹我家小姐伤心!”
“啊?”墨东被骂得一头雾水,不解其意,“蒋小姐怎么了?”
阿芙忿忿不平,鼓着张肉呼呼的脸兀自生着闷气。
墨东一下子领悟了,“乡君吃蒋小姐的醋了?”